自打汪直听了太监李随喜的建议后,汪直就找到了前东厂锦衣卫的老人打探消息,汇总了京师及各地的一举一动,表现自己的情报收集能力。{http:../友上传更新}可这番举动因为尚铭的原因又不能在叶三面前表现出来,只有另辟蹊径捅给朱见深,希望能从朱见深那里把后宫的一部分权力交给他。现在梁芳很急sè地找他,可能这方面已经有了眉目。
梁芳找到汪直,面有激动之sè地道:“这回非叫他尚铭吃不完兜着走,纰漏正是出在他的得意儿子覃力鹏身上,这家伙跟着尚铭附庸风雅,可又只学到皮毛,弄成贪财又好sè的本事,在正阳门外边和宣南坊各有一处宅子,养着好些个姑娘……”
汪直脸sè一变:“就查出这个?这算什么事,有鸟用啊?”
“二祖宗您别急,小的不是还没说出其中的玄机吗。覃力鹏这么一折腾还不得缺银子,他只好收外朝那些当官的贿赂,这不两天时间那帮卧底就探明了一次他和外朝官员秘密往来的事实,一个刚从江左调任zhōng yāng外臣,不知怎么勾搭上覃力鹏的,送了一大笔银子,时间地点,还有他们秘密相会时说的每句话都有记录,还有人证,这货就算有三张嘴都没法子抵赖。”
汪直听罢大喜,说道:“这件事暂时保密,咱家先和李随喜商量商量,看怎么寻个机会让皇爷知道。不,现在还不是让皇爷知道的时候,得先捅给朱见深,让这个宫里的皇帝知道尚铭那帮人是怎么吃里扒外的,看他怎么办?哼哼。”
当汪直在后宫丹房里见到朱见深的时候,还没开口问安,倒是朱见深先说话了:“你来了,叶三耐不住终于下手了,他谋朝篡位后也算是勤政。朕生xìng疏懒,不喜欢亲政,有他在朕倒是很放心在宫内求仙道。只是叶三也非常xìng之人,不久之后他就会厌倦朝堂琐事,他以为皇帝就那么好做的?官场之上叶三还算是个聪明之人,只开国不立年号,平衡之道出神入化,你们这些奴才也会为他所用的。{http:../友上传更新}汪直今天你来这儿是不是有事啊?”
“皇上明察,皇上身在深宫,对外廷也需要深知不是,奴才就是你的眼睛,为皇上效力在所不辞。”汪直没想到住在深宫的朱见深也有这般见识,刚才的一席话说明朱见深并不昏庸,也不残忍,恰恰相反,他的xìng格确实很温和。朱见深执政期间能够明白事理,事事不强求,辨别忠jiān,能够容忍叶三篡位确实也很奇怪,自己的江山被人霸占了,那是孰不可忍啊!可朱见深忍了,只因为他有一个他自己都知道的致命弱点——软弱,他明知道朝臣贪污不法却不处罚,他从没有责骂痛斥过大臣,因为他从小就畏惧权力,畏惧惩罚,畏惧所有的一切。这都是他小时候留下的恐惧症,归根结底朱见深就是一个想安安静静过生活的人。被迫做皇帝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所以他才能容忍叶三篡位,因为他也知道叶三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而且是一个敢作敢为足智多谋的人。
“皇上,奴才已查明司礼监掌印尚铭勾结外廷,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在宫外养姑娘……”汪直洋洋得意地向朱见深汇报这几天他从宫外密探处得到的消息。朱见深听了汪直的报告,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笑了笑。于是汪直又说他在宫外有很多密探,就是缺少东厂那样的权力:“皇上,奴才已经汇报完了,尚铭的事情应该如何办理,请皇上下旨。”
朱见深只好笑着摆摆手道:“你说的那人现在干的还不错,别说了,就这样。”汪直说得口吐白沫,到头来还是在朱见深这里碰了软钉子。
司礼监衙门里和以前一样,深灰sè的基调,照样很yīn沉。尚铭的干儿子覃力鹏急冲冲地走了进去,寻到他时,尚铭正在案边批阅从乾清宫递过来的奏章,旁边还有两个小太监端茶送水。覃力鹏一看有不相干的人在,便没敢急着说出来,刚要开口提醒,尚铭已抬起头来看到了覃力鹏脸上的神sè,便立刻屏退左右。这时尚铭才说道:“有什么急事儿,现在说。”
覃力鹏沉声道:“干爹,干儿子刚得到消息,汪直掌握了干儿子和外朝大臣密会的证据,好像要借机发挥,在皇爷面前谗言,这事儿不仅对准干儿子,干爹也得受牵连。”尚铭一听,脸也拉了下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么?”覃力鹏道:“绝对可靠,办这事的人是原东厂那帮人。以前东厂还没撤销的时候,干爹兼了这么些年的东厂提督,干儿子也因此认识里面的不少人,现在他们改换门庭,到了国防军手下做事,可和咱们的交情还在不是。不想汪直那厮竟然找东厂的人办这事,立刻就有熟人跑来和干儿子通气,这不干儿子才知道有这事儿。”
尚铭闭上眼睛,看也不看覃力鹏一眼,不气也不恼的样子,让覃力鹏心里面反而更加害怕。覃力鹏知道这次是真捅了篓子,跟着尚铭混了这么些年,有些道理他还是清楚的,除非遇到不理事的昏君朱见深或者别有目的的君主,一般情况下皇帝比较忌讳内外勾结的状况出现……要是汪直再在叶三耳边这么一谗言,后果可想而知。
不料尚铭却没事似的,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那么紧张干甚?起来。”
“干爹……”覃力鹏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看着尚铭,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尚铭道:“不就是收点银子吗?咱们没贪内府的银子,就是拿点贿赂,干爹以前拿得还少啊!拿了又怎么样,啊?”太监不比文官,他们可不在乎什么名声,名声拿来也没用。所以尚铭并不责备覃力鹏一个太监还养花姑娘什么的事。不过覃力鹏却真的懵了,难道干爹想不到叶三忌讳内外勾结的状况出现?他自知自己的那点心思都是和尚铭学的,他能想到的事,尚铭肯定也能想到,可尚铭像没事似的,难道有什么玄机?
成化十三年,各地的粮食已开始征收了,大民国还是使用成化的年号,税收政策还是延用明朝新政之后的办法,依然使用一年两次征收的法子,分秋夏两季。一到这个时候,无数的官吏就会绞尽脑汁想出最隐秘的方法中饱私囊。大部分文官虽然以道德清廉标榜自己,但贪官是不可能完全禁止的。其中有个盐都转运使被国防军的密探查获了证据,被逮捕下狱,这事儿传出来之后在京师流行了好一阵:说是三司法问案,问他“你知道贪墨是犯法的,却如此明目张胆知法犯法,难道你不怕律法治罪么?”那位转运使的回答十分搞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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