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微笑着看了汪直一眼,指着案上的画具和炭笔道:“汪直,你对朕倒是挺有心思的,朕心里面记着。这些磨砚纸笔和炭笔,肯定不是你的主意,看来你是收了个高参,像今天帮你办这事儿的人,可以让他跟着你商量御马监的事嘛。”汪直是御马监的掌印,下面还没有监督太监和提督太监。汪直的rì常事务主要是掌管侍卫营的马匹和皇上的房事,对口的外廷部门是兵部。
汪直顿时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他忙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道:“那奴才叫李随喜,皇爷真是神仙,好像亲眼看见奴才办事儿呢,什么都一清二楚。李随喜原本就是太监学堂里出来的,原本是给司礼监养的人,可因为尚铭嫌弃人家的长相,这不下来干杂活了。皇爷点醒得对,奴才不识字,让李随喜帮着看奏章就是啊,有奴才给他撑腰,他还能怕了尚铭不成。”
叶三点点头:“这倒不用你*心,司礼监朕已经安排了戴怀恩。行了,今天朕交给你去内阁办的事,你办得还算上心,朕要夸你一句,没什么事你跪安。”汪直遂跪安告辞,走出门去。
“嗯,得差不多了,水也不怎么热了。”叶三把脚从铜盆里拿了出来,柳湘急忙拿了一条洁白的干毛巾给他仔细擦干。洗脚的时间里,叶三便用闲谈一样的方式处理了一下司礼监和御马监的问题。其实司礼监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正值壮年,那些太监能蹦达出什么花样来,还不是皇帝的工具。最大的问题还是内阁外朝,他们才是zhōng yāng直接理政的人,而且都有家族亲朋门生故吏等错综复杂的关系。怎样才能让御马监也插手内阁的事,这让叶三有点难办。除非叶三想常年如一rì地亲自批阅奏章,把大权紧紧抓在手里,否则就既需要内阁办事又要防着官僚集团削弱他的皇权。
民国立国不久,政权还不甚平稳,叶三还得防着国内发生叛乱,得先把朝政安排妥当了,才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他舒了一口气,身上软绵绵的几乎没有力气,疲惫得厉害。虽然一天都是坐着,来往也是坐轿,但劳心好像比劳力还要累人。看了一眼忙着干活的柳湘,他便随口和她聊了几句,问了名字什么的。和这些宫女说话倒是不用动脑子,轻松多了。
“你穿这么薄,到床上捂着,也好为朕暖下被窝。”叶三说道。他也不用想着怜香惜玉考虑糟蹋这女孩清白之类的事,这些女孩选进宫里就没机会出去了,清白之身留着也没用,被皇帝临幸那是很幸运的事。既然汪直费了那么多心思,遂了汪直的愿让这几个女孩儿暖下被窝还是不错的,睡觉抱着温软的身子睡也挺好。不过叶三就是想让她们暖下被窝,仅此而已,今天他真没有做那事的心思,虽然柳湘等人看着挺诱惑人,但他累了一天,现在直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睡觉……折腾处女费劲费心力,叶三现在已经累得没力气去折腾了。
柳湘听罢不明所以,胸口已是起伏不停,紧张非常。对她来说,十几年的清白之身可能就在今晚完结,没有花轿没有热闹的场面没有洞房花烛,多少有点遗憾,不过想到和自己肌肤之亲的人是天子……而且是这么英武的男人,她多少还是幸庆的。
“是,奴婢遵旨。”柳湘低着头走到床边,放下幔维,在里面细细索索地脱着衣服。叶三又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女孩儿,她们同样没经历过这事,羞得满面通红,他便说道:“你们也一块儿去,晚上不用守值,朕晚上没有起夜的习惯……穿成这样守夜非得生病不可。”
几个女孩儿听到叶三这句随口说出来的话,心里都是一暖,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个暴戾的皇帝,没事就折磨人,也得认命不是。过了一会儿,叶三才挑开幔维走了进去,只见柳湘已经脱了衣裳躺在了被窝里,另外两人正端坐在床边上。见着叶三过来,她们忙站起来为叶三宽衣解带。
叶三的着装十分简单,外面穿了身葛袍,里面就是件白sè内衣,再无他物,饰物也只腰间挂的一块玉。因为汉家王朝有“君子如玉”的说法,挂玉是品味的象征,不然他可能一件东西都不戴。男子最重要的是权势和地位,穿什么并不重要,所以叶三一直就不在乎自己穿什么衣服,干脆常穿布衣,反而可以给人节俭的错觉。
脱了衣裳,叶三便钻进了被窝,伸出手臂抱住了床上的柳湘,发现她已不着寸缕,温暖而柔软的感觉顿时让他感觉好极了,鼻子里还能闻到一股子女孩身上独有的幽香。柳湘被叶三抱住后,动也不敢动一下,一声不吭,只是娇弱的身子在轻轻发抖。过了片刻,只听得一阵细细索索的响动,另外两个女孩儿也除去了衣裳,钻进了被窝,不过是从叶三的脚下面钻进来的。叶三立刻感觉到双脚上一阵温软,好像是触到了她们身上的肌肤,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脚放的地方是她们各自的胸前。
“呃……谁教你们这样的?”叶三惊奇地问。一个女孩儿道:“是汪公公。”叶三一瞪眼道:“扯淡!不用这样,过来一块儿睡。”
汪直和李随喜两个太监一夜没睡,就呆在西梢间的耳房里,让值夜的太监和宫女在寝宫里盯着。但叶三很快就睡着了,宫里头自然没有动静。
“皇爷难道不喜欢她们仨,什么事也没发生?”汪直和李随喜面面相觑。李随喜哈了一口白气,面团似的的脸冻得更白,他缩着脑袋说道:“恐怕皇爷白天太累了,没力气办那事儿,咱们今晚白守了一晚上。”汪直看了一眼李随喜,想起此前叶三提醒他找个谋士的事,便说道:“先前皇爷说要惩治尚铭那货,可没真凭实据怕有失公正,咱家看这事还得咱们去办,嘶……”汪直皱眉吸了口凉气,“可最近尚铭好像规规矩矩的,咱们真不好找茬。”说罢汪直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随喜,等着他这个“谋士”出出主意。
李随喜果然没让他失望,只踱了两步便说:“有了。”比曹植作诗还要快:“其实尚公公和皇爷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皇爷虽说要惩治尚公公,也就是当着二祖宗您的面说说,仅是说说而已。咱们想一下子就把尚公公弄下去还真不容易,这事非得从长计议慢慢一步步来不可。”汪直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心道这喝过点墨水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弄就是一套一套的,咱家正缺这样有心思的人呢。他忙问道:“怎么一步步来?”李随喜道:“二祖宗说得对,咱们做太监的,没有皇爷的信任能长久得了?咱们对付尚铭,就得围绕着让他失去皇爷的信任这个目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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