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青山镇三大家族排名第一的钟家宽广的宅院之中,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厅之内,依次落座着几个人,四周整齐地站列着二十余人。
钟良诚惶诚恐地把傍晚之事说了一遍,然后就畏畏缩缩地退到了一角,不敢正眼瞧一下大厅内其余人的眼色。
“真是个废物!办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事没办成,倒是泄露了作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首座下方的一位老者恨其无能地道。
钟良哪敢辩解?唯有屈膝跪地谢罪而已。
“大哥不要动怒,真要计较起来,我们在谋划上恐怕也大有问题。谁能料到那傻哑儿这么晚才回家,谁又晓得那水丫头这么早就赶回去。我早说了嘛,要么白天时候就该直接到湖心小岛上结果了他,直接把他推下水不就得了,要么就是在湖边让钟良一巴掌拍晕了他,然后直接把他投进湖水里,淹不死才怪!一个傻哑儿,用得着这么拐弯磨角费尽力气么?”
另一位坐在老者对面的略微年轻一些的微胖老者颇有微辞地道。
“你!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头大无脑的饭桶!就知道莽撞行事,你捅的篓子还不够么?要不是我们钟家势大,要不是我钟不二全力周旋,你岂还有命在?那陈功,乃是七重天武者,而且据多年来所获的秘密消息来看,极有可能还是一个曾经叱咤一方的英雄人物!以他的武功修为,肯隐居在此,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居然还敢想着硬扛着来?难道你以为他会看不出来那是被害?难道以你六重天武者的修为,可以把他打倒?若不使一些手段,怎么能让他相信他的傻哑儿是落水身亡?又怎么可能让他睹物思人不忍再长此居住下去?又怎么可能轻易再把那一片湖林给收回来?”
老者不无讽刺地道。
微胖老者听到老者如此数落于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煞是难看,不过,他却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辩驳。
“是啊,二哥,凡事三思而后行,大哥的谋略是我们兄弟当中的第一人,他的决定怎么可能会是错的呢?今天的事,钟良其实也都是按计划行事的,只能说是那傻哑儿命大。说来也真是怪事,傻哑儿居然出乎意料的傻站着,对他的宝贝无动于衷的样子。傻子的思维,果然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我看也不要责怪钟良了,现在既然他的作派败露了,明天若是陈功找上门来,我们就跟他摊牌便是,反正有顾神士坐镇,哪怕他陈功武功再高,也都只是一个笑话。到时候,我们就直言想要把那片湖林给收购回来就得了,也不用拐什么花花肠子,若是他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我们就以生死擂来逼他,不怕他不答应。我相信,他若是一个聪明人,必然不会为了区区一片湖林就会把性命赌上的。到时候,顾神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下那片湖林了,不知顾神士觉得如何?”
又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小老者闪动着精明的眸光笑道。
还未等其余人开口,坐在首座上一直一副清高状年约三十有余的顾神士点点头,微微有些赞许地道:“我看行!就这么办!”
一锤定音。
其余人立时噤若寒蝉。
“既然顾神士拍板下来,那我们就依计而行就是了。不过,那买地的钱……”
坐在首座旁的老者硬着头皮问道。
“放心吧!我乃是为宗院办事,这买地的钱自然就是宗院的钱,不会欺要你们这些俗世家族的钱物,不过,你们要把那地价给压一压,否则的话,我们霸云院的脸面可没有地方搁啊。”
顾神士轻轻一捋腮边的黑发,傲慢地道。
“那是那是!能让霸云天士院相中,那是我们青山镇的荣幸!能为顾神士效劳,那是我们钟家的荣光!顾神士放心,明日只要那陈功寻上门来,我们必然依计而行。”
老者微松了一口气道。
“算了算了,这种芝麻小事,你们自己办好就是了,我也懒得过问,只要最后把事办成就行。不过,我可听说,那陈功还是你们的妹婿吧?怎么说你们也算是一家人,和气些地好,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人命来,万一传到宗院里,我的脸上也无光的。好了,就这样吧。唔,这个小妞不错,今晚就侍候本神士吧!各位,不奉陪了!”
说着话,顾神士就随手把身边的一个姿色比较出众的丫鬟给搂到了怀里,完全不顾这丫鬟乞求的目光和挣扎的动作,强行把她带离了大厅。
大厅内的一应钟家主事之人,竟没有一人敢于出言相劝。
……
陈泊这一昏厥,就整整过去了三天,才醒转过来。
陈泊刚一苏醒,就听到了母亲钟氏焦急而爱怜的声音:“石娃子,石娃子?石娃子你醒了?他爹!石娃子醒了!”
紧接着,房门就被匆忙地推开了,鱼贯而入几个人来。
正是陈泊的父亲以及哥姐几个。
“石娃子?”
“幺弟?”
“小幺弟?”
“傻……小石子,你快醒醒!”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略带焦急地问道。
陈泊的手指又动了动,眼皮盖儿也颤了颤,终于是挣扎着睁开了来。
“爹,娘,大哥,二哥,三姐……”
陈泊话到喉间,可是,愣是没办法挤出来半个字。如此多年过去,自己在一家人的眼中都是一个傻哑儿,现在突然变得可以说话了,岂不要吓到一家人?
还是一步步来吧,让他们慢慢接受比较合适。
所以,紧急关头,陈泊又压下了那些话头,只是嘴巴张了张。
“水!石娃子一定是渴了,快,水!”钟氏一见陈泊的样子,当即带着喜悦的哭腔道。
三姐陈水连忙递过一杯水来。
陈泊无言以对。
这个家,有这一对父母,有这一些兄姐,是多么的温馨啊!
十二年来,陈泊第一次以清晰的神智来体会这个家庭的温暖,心中一片惭愧。整整十二年了,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受了他们的多少关切,多少担心,多少恩情?
陈泊心中涟漪激荡。
眼眶内不争气地微微湿润起来。
“啊,石娃子不哭,石娃子不哭,娘也不哭了,石娃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鱼羹汤。”
说罢,钟氏就急匆匆地站了起来,要离床而去。
陈泊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拉住母亲,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很饿,可是,仅仅刹那间,陈泊的手指就僵在了原处,并没有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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