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丁小离咬着嘴唇,忍住来自鼻子的酸意和眼里翻滚着的洪流,好难受,心像被洗劫一空了般。她感觉自己像迷失在荒无人烟的巷口,眼睛也失去了辨别方向的力量。
见她不答话,令墨尘眼中怒意更甚。可是有一点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心确实至今仍在轻微刺痛着。
刹那之间,心思已百千回转。冷冷的话语响起:“出去。”
“本王一会去水云居找你。”令墨尘眼光越来越冷,丁小离身子猛地一震,但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冰寒如剑的视线在丁小离身上一转,令墨尘薄唇勾起许久未见的淡淡讥笑:“还是你想继续留下来看一场活春宫?”
为什么!
丁小离心里想要逃离,可是这个情况下自己却连挖个坑掩埋的力气都没有。明明只要后退一小步,就可以逃离这让她感觉心痛窒息的地方,可是……可是……
“丁才人!”令墨尘霍然走了过来,冰眸怒意闪现:“本王让你出去!”
而丁小离依旧用那双清澈充满泪水的眼眸望着他。沉黑的眸紧盯着丁小离满是悲伤的脸,令墨尘胸口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涨闷,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从未经历过的心痛感觉。
心猛地止了跳动,呼吸亦在瞬间停顿。令墨尘眼瞳急遽缩敛,双手隔着衣袖抓紧握成拳。他这种感觉太强烈,他太想冲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这个人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
突然,令墨尘负手伫立,望着丁小离,蓦然仰头大笑——
笑声终于慢慢低落,令墨尘如冰黑眸凝注丁小离,异彩流转,面上渐渐绽开一丝不同往日的微笑,俊美脸容因之更显锋锐逼人,冰冷的嗓音竟出奇柔和,叫人反升起一股寒意:“丁才人,你迟迟不走难道想上本王的床么?”
丁小离蓦然大惊,心里更加扭痛,令墨尘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话?这一次,是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丁小离眼神涣散地慢慢把目光移开,慢慢回头,慢慢走向屋外。可每迈出一步,却像带了千斤的重量。
看着丁小离离去的背影,令墨尘眉宇拧成了疙瘩,水月似乎听到那人离去,才轻轻掀开帘帐下了床。
“呀——”一声惊呼,水月连忙跪坐在令墨尘的身旁,轻柔的握住他背在后背的手,”王爷,流血了!您刚才受伤了么?”
令墨尘呆立着,任由水月七手八脚帮他包扎,神色复杂之极——他令墨尘,刚才竟会为一个人心乱至此!
手指用力很猛,才会让指甲嵌到肉里去吧。衣片绕上,血兀自不断渗出,水月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
“难道你想违令?”冰冷的话语从淡粉色的性感薄唇里滑落,水月不敢违逆,拉过自己长袍,便退了出去。
一直奔跑在枝繁叶茂繁花似锦的庭院里,可丁小离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它们的讥笑。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除了爱情的力量。
是自己太傻,一直对不可能的人抱有太多的幻想。她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当初尤寐南描述她失恋的场景:凌晨,阳光明媚,笑脸璀璨,我赠你玫瑰,我手有余香;黄昏,枯藤老树,神色黯然,你还我玫瑰, 我手有余伤。
也许是二十一世纪的抗打击能力修炼到了家,丁小离没有任何眼泪,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这个时候她多么期望见到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有媒男又似乎是月无辛。有那么一个时候,她开始厌倦了一切,包括自己。
站在亭子旁,丁小离感觉已累到呼吸濒临衰竭,这一刻的她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在苟延残喘。眨眨眼睛,眼角很干涩,没有痛哭失声,但在她脑海中,房间里,各个角落,漫山遍野,似乎都在大剂量的播放着苦情歌。
丁小离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筋疲力尽,想要侧身靠一靠,却发现,现在无论什么东西都已经在眼中大到无边,全世界,都没有一个支点。
来到这里之前,和自己谈了七年的男友分手,那时候她曾以为这是最后一次恋爱。
可悲的是,每一次奋身投入一段感情中时,她都会这么想。如今,又是重蹈覆辙的戏码。
站在那里,目光呆滞,也没有行动力,只是那么站着,不过丁小离的脑子里却是万马过境翻江倒海。从古至今,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然而放弃自己的立场却是无比坚难的。
对于此刻的丁小离,曾经的那些好时光,回忆只是一种残忍的折磨,逼的她无路可躲。如果逃避就能不去面对的话,希望有人送她一双溜冰鞋,让她跑的更快。就像在那边的时空里一样……
“尤寐南……尤寐南……月无辛……”
喃喃着,就连丁小离也不知道自己叫的究竟是谁,她只是很需要那样一个人的臂膀,稍微借给她靠一下,亦或者狠狠的给她一个耳光,把她从那些莫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打醒。
像她这样的姑娘,胸前无大物,姿色也平平,若爱上一个人,又该如何?她并非谁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是流浪者,只希望某一天能遇上一个人收留她,让她不在漂泊,结束寂寞。
丁小离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今日的一切伤到了她,也刺破了一直以来她不肯承认的一个微弱的梦,连四周的空气都统统保持沉默。不知不觉她觉得那时候,除了留个潇洒背影离开,做什么,都只会呈现出一个漏洞百出的姿态。
现在的自己一个人处在陌生的新环境里,即使是春花灿烂欲迷人眼,都处处都在凌迟她,繁荣中的萧瑟,这样的极刑,更可怕。
“丁才人,您原来在这里。”
阿彻打断了丁小离的思绪,收起那不堪入目的伤痛,丁小离看到阿彻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刚才那间充满无烟战火的屋子看了看。
“我迷路了。”丁离珲淡淡的开口,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刚才她究竟经历怎样的狂风暴雨。
“属下带您去水云居休息吧。”
“也好。”
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旁边的悲伤。
现在,她只想把该学的东西尽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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