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等一应沐浴之物都是穆七准备停当的,遣退从人,屋中唯与林慧容与慕容昼单独相对时,她竟觉得脸颊作烧,口干舌燥,手足无措。
慕容昼在桶边试水温,回首见她那局促模样,朝她额头弹了几点水珠,笑道:“楞什么呢?过来,我打发你先洗。”
林慧容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忽然扑过来抱紧,半晌才哽噎道:“你不生我气啦?”
慕容昼回忆往事,叹道:“出海的那天,我是打算游回来继续找你算帐的,后来腿抽了筋,差点没淹死——幸好被魔教那帮人所救,后来跟去凑热闹,偏回来你又……”
他竟然肯解释!在慕容老妖的行事逻辑里,大概累死苦死也不愿意与人冰释前嫌的——当然,他有足够的实力与手段保障累死苦死的是别人。
林慧容想放声大哭,又怕哭肿了眼睛,一会惹人笑话事小,那几位醋意泛滥,万一再有人按捺不住,不免麻烦,唯有将脸埋在他肩窝里呜咽。
慕容昼失笑,柔声劝慰了几句,哪知她就是抱着自己不放手,良辰苦短,岂容她如此浪费?因此摸索着去解她的衣带,笑道:“别一味憨哭,先进水里去是正事,不然大家都等急了,以为我怎么着欺负你呢。”
林慧容哪里肯让他瞧自己美丽不再的身体?扭来扭去死活不肯,又趁隙反击,慕容昼知道她那些小心思,笑不可仰,从容由她褪却了自己的衣裳,缓缓道:“我身上也有很多伤,都不怕你嫌我丑。”
果然,眼前这连外星人也要赞叹的完美身体,竟然颇多瑕疵。当胸那块大疤是他亲手削去皇帝烙记的一块皮肉,至今狰狞,肩背上亦有数道长短不一或新或旧的刀剑伤痕未褪,之前却从未见过,看来他这两年的经历颇多凶险,林慧容心里塞满难受与怜惜,凑到他胸前的伤疤处轻吻,低声问道:“还疼么?”
“本来是疼的,你亲了就不觉得很疼了——要不,你再多试试?”慕容昼本来还知道今天实在人多,霸占她太久必惹人妒,还想着要收敛,可是被她这么柔情无限的对待,忽然觉得生命短促,世事无常,何必辜负眼前这大好□?
不料林慧容的心意与他是一致的,这厮居然弯腰将他扛在肩上,三两步便将他搁在床上,踢掉鞋子,反手勾下帐子,去除他身上其余的遮蔽衣物,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慕容昼错愕难掩,又觉好笑,难得见她如此急色,懒洋洋的以手枕在颈下,舒展开身体,笑道:“妻主大人这是要干嘛?”
林慧容被他自胯至左腿外侧近尺许长的旧伤吸引了目光,对他无意间使出的倾城法力浑若未觉,手指怯怯抚上疤痕,生怕使力过重让他更痛。
慕容昼泄气,心中却又觉苦涩酸楚混淆着甜蜜,叹道:“这是莫愁老道把我打下山崖时刮的,差点被废了……哎哎,你干嘛呢?”
原来她俯首轻吻,在伤痕上流连未去,却对旁边不远处更需要她抚慰的器官浑若未觉,又叹道:“我还要仔细检查,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容昼不打算再憋出内伤来,擒过她按倒,咬牙笑道:“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查不迟。”
厨房报来晚宴已准备妥当,请示是否开宴,眼见玉兔东升,号称沐浴更衣的两位还没出现,何穷恨得想磨牙,迸出俩字,“再等。”
李璨与赵昊元心不在焉的对弈,唐笑跟沈思默不作声在旁观战,气氛紧张凝重,连糖糖都知道几位爹爹不开心,小心翼翼的抱着只福橘出去找十五哥哥玩。
凉风中仿佛挟裹些异样的声音,沈思蓦地侧耳,皱眉,起身待要出去瞧瞧,李璨头也不抬道:“不用去。”
沈思不敢违拗,重又坐了回去,与唐笑交换一个担忧的眼神。然则没过多久,事实证明担心确实是多余的,此次跟随李璨的侍从首领楚庄进来禀报道:“有伙贼子打着围剿八爷的旗号来惹事,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三位,属下等不敢妄动,请王爷示下。”
他不直陈那人的名字,是谨慎之故,李璨注目他点头示意不要紧,楚庄才道:“是齐王、秦南星和裴茕三位。”原来那仨人在附近觅地观战,被李璨的侍卫发现,只道是贼人接应的团伙,楚庄是这两年晋升上来的,平常倒也见过这三位,因此识得。他不是官场中人,无需对秦、裴二人客气,因此回禀时直呼其名。
倒是赵昊元多看了他一眼,笑道:“好热闹,这三位是来做什么的?”
李璨笑道:“除了凑热闹,这仨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好生请回来——罢了,你不中用,还是我亲自去请。”
他既然说了“请”字,赵昊元几人哪能坐得住?于是除了唐笑不良于行,带着糖糖在家之外,何穷、沈思俱随陈王出迎齐王纡尊降贵来林府。
李瑛正和秦南星、裴茕携酒于林府附近邻居家的屋脊上瞧热闹,忽然楚庄疾掠而来,一声呼哨,周围同时有七八个侍卫现身围过来。
李瑛情知不妙,笑嘻嘻的起身招呼道:“楚大哥好。”
楚庄飘身落在屋顶,施礼道:“不敢,陈王稍顷便至,请齐王留步。”
“啊……不用,二哥他那么忙……”李瑛说话间已经退了三四步,本拟要装作一脚踩空的模样滚下屋脊,然后趁人不备施展轻功逃之夭夭来着,哪知道底人一大群人过来,当先便是李璨,他见李瑛有意要逃,喝道:“下来!”
李璨虽未动怒,然则当着人也沉着脸说了他几句,秦、裴二人一个有意折腾,另一个瞎凑热闹,至于赵昊元等人,也只是微加劝阻意思一下,皆袖手旁观齐王受陈王教导。末了,李璨请李瑛和秦、裴一同回林府赏月,自然也不能客气。
李瑛只当这些年修炼,自己早已养得钢筋铁骨不动之心,哪知道坦然随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林府,迎面见容颜绝美的男子与她并肩行来,且她怀中还抱着个两三岁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娘俩个不知说什么,都笑的极是欢畅。偏生她的目光漠然自他脸上扫过,第一眼竟没认出他来!
终于可以近距离肆意瞧她仿佛熟悉又觉得极之陌生的容颜,李瑛唯觉五脏六腑尽皆挛缩在一处,痛不能掩,往昔用惯了的微笑面具都不中用,僵硬如石。
于是林府宴开洗秋水榭,一张大团圆桌热热闹闹挤了十个人,只是气氛尴尬,好在大家虽非个个豁达大度,但也算是我朝庙堂江湖屈指可数的奇才,纵有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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