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喜贵是个视钱如命的主,论家室论地位他当然比不过冯家,可冯家发话了叫他归置嫁妆,杜喜贵有些难为情,鸳鸯嫁的不是普通人家,嫁妆自然得丰厚!不然冯家不是要嘲笑他,连女儿置办嫁妆的银两都花费不起吗?可叫他下血本为鸳鸯办嫁妆他还是有些不大情愿,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杜喜贵看来,鸳鸯一进冯家那就不是杜家的人了,他不但白白给冯家养个媳妇还倒贴自己的本钱!凭什么啊!
如何不花银两还得显得他杜家大气呢?杜喜贵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现在得想个妙招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不然光鸳鸯的嫁妆都得花费他大半的积蓄!想想就心疼!
“有了!”杜喜贵一击掌,眼睛鼻子嘴巴都露出兴奋的亮点。杜氏不由问道:“老爷在自语什么呢?”
杜喜贵道:“把冯家那八百八十八样聘礼换成银两不就行了吗?”他这般说着,便开始吩咐几个小喽啰把那八十八台大红箱内的聘礼全部倒腾了出来。
看着丈夫如此苛刻自己的女儿,杜氏乃一个妇道人家虽心有不服却只能忍气吞声。
眼瞧初八那日即将临近,杜氏心急如焚,鸳鸯的凤冠霞帔以及金镯银环都还没准备!她倒是想为女儿买上好的锦料做那霞帔,无奈杜喜贵一口回绝,杜氏只得熬夜赶工用普通的衣料缝上一件嫁衣。鸳鸯拿起绣针为红嫁衣上的大红花做点缀。
杜氏叹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脸颊道:“妮子,委屈你了。”
鸳鸯正专心致致的绣着花蕊,她听杜氏这么一说,便把自己天真的想法告诉了她:“娘,我不嫁行吗?我想过了我要学手艺养着你和爹!只要你们不嫌弃女儿,女儿一辈子就呆在你们身边。娘,你看!”她把自己绣的大红牡丹指给杜氏瞧:“娘,我绣的好看吗?你说我若绣的好别人会不会买呀?”
杜氏从眼睛里挤出两滴泪,道:“傻妮子,哪有女子不出阁的?娘是说这身粗布嫁衣委屈你了,按理说你嫁进冯家是好事!你只要用心服侍公婆,一心对待丈夫那就是出息。”
鸳鸯撇撇嘴,不在做声了。这时少游羞羞脸窜到她跟前道:“鸳鸯鸳鸯是新娘!新娘新娘不害臊!”鸳鸯皱眉把他使劲拽了过来,两手在他胳肢窝内乱抓:“还叫不叫?在叫我挠你!”
少游平时最怕痒,他笑出了眼泪连声道:“好鸳鸯好姐姐!我不叫了!饶了我吧。”
杜氏制止道:“你这泼性可要归正归正!不然去了冯家那不成了别人的话柄?”
鸳鸯放开少游哦了一声,低垂着眼帘又默默的绣起牡丹。
按习俗,冯家要到出阁那日的黄昏才来迎娶鸳鸯,杜家一大清早便在门外引放了一挂震天响的长鞭以示喜庆。鸳鸯端坐在镜旁任由喜娘为她带着璎珞凤冠。鸳鸯把玩着发髻上垂下的玉珠流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都说嫁人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然而,爹娘的欣慰以及弟弟妹妹的欢乐,却无法让她融入那种氛围中去!
申时,冯家的大红花轿沿着南城那边的杨柳路蜿蜒走来,顿时喧闹的锣鼓声隆隆响起,鞭炮之声不绝入耳。冯清远一袭大红锦袍骑在马背上,看起来神采奕奕英姿焕发。他心心恋的小佳人终于要成为他的妻,此刻,激动、忐忑、兴奋全都一股脑的填满他的内心。
鸳鸯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花轿,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喽啰们吹锣打鼓跟着花轿渐行渐远。杜氏领着少游和杜鹃站在门外看了半晌,“娘,鸳鸯还回来吗?”年小的少游有点舍不得这个傻姐姐,鸳鸯走了,以后谁还陪他上山采黄菊呀?
杜氏捂着方帕掩面而泣:“这妮子,当真有这么狠心,临走连哭都不哭一声。”
杜喜贵在院落中听见内人的絮叨,有些不高兴:“有什么好哭的?她不哭倒好,还省了给家里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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