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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荣光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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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ume.34

    在造船厂后绵延数里开外,开辟有一块宽阔的地域,四周被黑泱泱的小山丘包围,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足够隐蔽,到了稍近距离的地方才能发现那些都是由挖掘出的煤矿堆砌而成。那是一座煤矿场,地下矿产资源丰富,遍地都埋着真金。在前往煤矿场之前,狄蒙娜曾拦住过英诺森•苏沃洛夫的脚步,盯着他琥珀般的双眼,下了最后通牒,“你真的要去……?说实话吧,究竟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也看不清楚,根本给不了你任何保障安全的指示。”

    英诺森笑了笑,除了挪开她横在自己身前的小臂,视线同时分向了还在陪工人们聊天的安娜,她的脸上笑靥如花,正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眼神一软,“抱歉,狄蒙娜,我还是决定要去。因为我要做的是值得高兴的事。”见狄蒙娜神色不悦,形状漂亮的眉尖皱起了,青年安抚性地补充道:“别担心,至少在做完该做的之前,我不会死。这也符合你所掌握的预言,不是吗。”

    “……”狄蒙娜被堵得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事态如此发展,纠结着脸干瞪了他半晌,最后勉为其难地泄气松口。

    “算了,拦不住你是一开始就能料到的结果……我将尽我所能,先生。”

    夜晚能将人的五感变得敏锐,狄蒙娜的体力在三人中绝对是最差的,沿途跋涉奉送补给,等终于抵达矿场前最后一座小山头时,无可辩驳,她已经感到很疲累。尤其是当看见走在她前头的两人在飘飞的风中上扬的衣角和溶入夜色的发丝时。他们站在山头最高的一处,视野全揽,底下矿场中的一切一目了然。狄蒙娜走到他们身边喘着气站定,刚想微微嘲讽下说你们居然还想到要等我,抬头看见英诺森侧脸上凝视远方的眼神时就将话咽了回去,她注意到就连安娜也是,晚风拂开她的乌丝,漆黑的眸中映出的远方是黯淡无光的。预感并不大好。可她还是顺着两人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

    眼界异常开阔。矿场是以中间平坦区域为中心,以其中凹陷的数个矿坑为轴,矿工在这范围内来回忙碌,他们穿得异常单薄破旧,有的男人甚至光着膀子,身体各处满是汗液反射的油光和煤炭摩擦上去的焦黑痕迹,还混有划伤的血丝,从脑门一直到肚脐。

    扛着负荷沉重的撬铲,他们没有顾及流血流汗的闲暇。不止是这里,其实在全世界各地的矿场,都是类似的情景,高负荷高危险的工作将脊背都轧弯了,人憔悴不堪,瘦得胸口下一排肋骨突显,形状清晰可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下一刻矿坑爆炸,煤山塌方,将自己不留一丝缝隙地掩埋在煤炭之下,抽走最后一缕赖以呼吸的空气。

    “等等……你们看那里!”安娜的声音突然拔高,激动得尾音开始颤抖。沿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褐发青年前跨一步,仿佛这样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

    “!”

    狄蒙娜敢确信,那一瞬间,她从英诺森的眼神中读出了狠戾的气息。

    也难怪,矿场中那个小孩子,实在太过可怜。

    在狄蒙娜所不知道的西西里一战中,英诺森就见过一些这个时代缩影的孩子们,那是选择跟随着莫里生存的幼兽们。其中那个哑巴孩子就已经瘦弱得足够触目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夜雾中那个伛偻着纸一样薄的脊背,一小步一小步走得歪歪斜斜,却仍咬着牙该死的固执地做工的少年更加令人心惊。他身上纵横的那些长痕也是深色的,破除黑夜的盲点导致错觉的可能,那些只能是狠狠抽打上去的鞭痕。

    他太瘦了,甚至一眼看去觉得可怖,这样的身板是靠着怎样的力量支撑着站立的,那样细瘦的胳膊大概只有骨头吧,肌肉组织都坏死了一般,轻轻一点就会折断,究竟拥有怎样的执念才足以扛起成年男人都颇为苦手的重物行走?!

    启用童工做工是整个世界都存在的弊端,因为一些家庭太过贫穷,需要每个成员都能赚钱,另一方便儿童的雇用价格便宜,食量又小,对于资本家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生产工具,弄死了也好处理,倚仗着人际社交关系动点小手脚就行。

    安娜先一步沉不住气,她的呼吸都乱了,强忍着哭腔令她的呼吸粗重,口中也从牙缝里挤出了破碎的细微呜咽。手抓住背上的弓身,将它取下的同时向着沿山头下奔跑着俯冲过去,英诺森一时不察,被她抢了先,“等等——安娜!”的遏制声零落在风声里。

    “这丫头真是!不是说好了要冷静行事吗!这里的监工还在她就这么贸然闯了过去!”狄蒙娜惊讶地瞪大了眸,“啊啊啊好烦,先生,这样下去小心发展成没法收拾的烂摊子!”

    英诺森闭了闭眼,苦恼似的压轴了眉,无奈叹气,“我会负责把她安全无虞地带回来。”他看了她一眼,似乎考虑过一番,“狄蒙娜,你先留在这里,等下也好接应。”

    听到他的要求狄蒙娜愣了会儿,侧头慎重想了想,这样或许是目前最好的策略了。

    青年见她点头,带着“放心吧”的微笑转头,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奔跑了下去,深色的衣摆平掠而起,上下浮荡,深夜中难留痕迹。

    狄蒙娜眨了眨眼,忽然萌生一股冲动,然而超前伸出的手触碰到的,只有夜里浸透了风的微凉空气。

    她撇撇嘴,终是敛下眼睑,“可别出事呀。先生。”

    同一时间,圣伊登街略偏位置的某座小画廊。

    通往地下的楼梯从外头看不出来,是在堆积满了卖不出去的蒙尘画作的仓库一侧辟了扇门,通道一路朝下笔直延伸,壁灯昏黄的光辉晃悠着,照亮墙上壁纸的碎花图案。

    落地后似乎是处小型的酒窖,墙角就摆了一个冰桶,里头放置了几瓶红酒,寒气漫出来。因为空间狭小的关系,同样的气温下它显得要更冷些,酒窖里的酒品种繁多,来自本地与欧洲各地酿造的葡萄酒,多样化的配方与酿造、储存方式,可谓五脏俱全,也能教爱酒人士挑花眼。

    横穿过酒窖,推开颇为沉重的隔门,光线通透充沛,因反差较大而微微刺目。原来里面是一座面积颇为可观的大厅。最中间摆了张长桌,如果有明眼人在场一定能分辨出那是由被西方人称为“东方神木”的乌木所制。大厅一侧的壁炉里雄火灼烧,红色的火光在整个室内跳动,犹如阳光透入潺潺流水折出的闪光。

    金发青年指尖的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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