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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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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思南在床上躺了数日。母亲没少流眼泪,形容憔悴,身体日渐虚弱。

    侯思南道:“母亲,你回去休息吧。我有尤郁在这儿照顾就行。”

    母亲抹着眼泪,由侍女扶走了。

    尤郁坐在侯思南榻前,握着他的手,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侯思南没有扎头发,身上只着深衣,靠窗躺在竹床上,偏头可以看见水榭外的湖面: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风铃脆响时,黑色的湖水泛出层层波纹,飘向远处的浅山。

    这处水榭,不是侯思南原来居住的地方,是侯元帅亲指的新住所。因为侯思南不能动,元帅怕他老躺着觉得闷,特意安排的。

    侯思南每天看着窗外的美景,嘴唇却似莲藕般苍白,毫无血色。

    大夫说:“你伤了心脉,需要好好调理。”

    可是哪里有好好调理的机会?父亲一走,母亲的病都没钱治,何况自己……

    侯思南转过头,朝尤郁微微笑。尤郁便也朝他笑。侯思南说: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迎着太阳盛开的花,又如疲惫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家。”

    尤郁闻言,笑得更灿烂了,牵着侯思南的手,来回摩挲侯思南光滑的手背。

    门外有小厮来报,说裘公子求见。

    侯思南挣扎着要起身,被尤郁按住。

    “扶我过去。”侯思南眼望放镜子和梳子的地方。尤郁扶他过去。侯思南每走一步都很辛苦,好不容易坐下,闭眼深吸一口气,才开始梳头。

    梳完头,整理好衣裳,挑开珠帘,走进客厅,落坐于圆桌前,侯思南这才对小厮挥手,“请他进来吧。”

    于是,裘睐进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大病初愈,精神气色都很好的友人。他身后的小厮,怀里抱着很多礼物。裘睐命他放下后,便出去。侯思南很不好意思,只好也对尤郁说:

    “你也先出去吧。”

    尤郁不肯走,询问似的看着他。侯思南虚弱一笑:

    “有事我会叫你。”

    裘睐大笑:“有事还有我在呢,你放心去罢。”

    尤郁根本没看裘睐,只盯着侯思南,确定他能行,方才退出房门。

    裘睐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与侯思南相谈甚欢。侯思南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揶揄他几句。裘睐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没事,起身告辞。

    侯思南送至水榭前庭,扶住门框,“那你有空来玩,我就不远送了。”

    裘睐微笑,“一定一定。只要你不怪我伤了你。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侯思南道:“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摊开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裘睐拍拍他肩膀,“我就知道,你的命,硬着呢!好兄弟,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骑马!”

    “嗯。”侯思南站在门口,手紧抓着门框,目送裘睐消失在远处树林里,胸中压下许久的反胃,顿时一股脑儿往上翻,弯腰低头,吐出一口血,紧接着一阵头晕,手虽然还扶着门,却感觉力不从心,整个人往下倒,眼前漆黑一片。

    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扶住自己的身体,侯思南抬眼去瞧人,却什么也看不见,耳里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讥诮声:

    “不行还死撑!也不看看是谁害你搞成今天这副德性?就知道装!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下一刻,身体忽然一轻,被人抱了起来,像是走了几步,将自己放在了榻上。侯思南躺了一会儿,血气逐渐上涌,眼睛终于看得见了。

    侯思远坐在他身边,金冠束发,朱缨系在颌下,锦衣上苏绣麒麟踏云,精致尊贵。他落座之后,向后招招手。门外进来一大夫,见礼毕,要给侯思南诊脉。侯思远抓起侯思南的右手,就伸过去。

    大夫一愣,“男左女右。”

    侯思远嘀咕,“当真不是姐姐?我怎么有个这么孬的哥哥?”放下侯思南的右手,又抓左手给大夫。

    侯思南气得浑身发抖,心跳快了不止一倍,瞪着侯思远,都不知道说啥!!

    大夫看完病,开了厚厚一叠药单,又嘱咐了许久,这才离开。侯思南躺在榻上,看着侯思远坐在他身边,膝盖上摊开一张又一张字迹潦草的药方,骂骂咧咧:

    “这都什么狗屁玩意?!一个字都看不懂,写得像鬼画符似的!药店的伙计居然都看得明白?不会抓错药吗?就这种破字也可以进太医院?皇上的钱也太好挣了吧?早知道,我们家干嘛要出生入死做武将啊?做太医多好,你说是不是?姐姐。”

    侯思南本来听得挺有趣,想回答他,谁知听到最后,又听见他叫自己‘姐姐’,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翻身背对着他。

    侯思远叫进小厮,给药方让他抓药去了。然后趴过来,伸头朝里瞅侯思南,见他没睡着,摇摇他的胳膊。

    “哥,你翻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侯思南又翻回来。

    侯思远挠挠头,搓搓手,“呃……那个……你胸口……还疼吗?”

    “嗯……”侯思南点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看什么?”

    “看伤口。”

    “没有伤口,又没破皮,就是青了好大一块。大夫刚才不是也说了,是内伤,外边又看不到。”

    侯思远手撑在侯思南头两侧,趴在他身上,只留一寸间距,“就给我看一下嘛,哥……我看过之后,就可以大肆去书院渲染裘睐那个王八蛋有多么多么的黑心肝、毒手段,看他以后还比我风光?”

    侯思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无奈的抬了抬腰,在他身下平躺好,“那你就看吧。”想动手去解腰上的束带。结果侯思远居然比他还急,自己的手还没碰到腰带,侯思远已经先一步把束腰全解开了。

    侯思南大吃一惊,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还没开口说话,侯思远的手已经离开腰部,袭向前襟,想要分开侯思南的衣领。由于在家多日,深衣下是空袍,什么都没穿,侯思南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要开口阻止,侯思远伸到自己胸前的手,突然停下,然后收了回去。

    侯思南愕然,抬头看他,只见侯思远表情痛苦,又一次伸手抓住衣领,结果又收了回去。侯思南刚想问,侯思远自己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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