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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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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山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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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古时有一位神,他的女儿与凡人私恋,并生下一子。神大怒,派出神兽飙追杀这对父子。妻子对丈夫说,往西去,直到听到凤凰的叫声便安全了。父子仓惶逃命,但这飙有三个鼻子,嗅觉灵敏无比,始终循着他们的气味紧追不舍。父子精疲力竭,眼看就被追上,忽然听到前面山中传来足足的凤凰叫声,父子大喜,躲进山中。飙追到这里,鼻子突然失灵了,再闻不到那对父子的气味,只得回去向神复命。神又派出嚣,这嚣有四只眼睛,眼睛最是锐利,最擅寻物。但进到山里也是苦寻不得,后来竟迷了路。神见嚣迟迟不归,亲自来这里一看,原来是女儿以自己的肉身凤凰化成了这座山,而凤凰的羽毛尽是繁复的花纹,嚣岂能不看花了眼?但一切的障眼法对神都是无用的,神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对父子,这时,只听山中传来凤凰哀鸣,向父亲乞求,神见女儿以死相护丈夫和儿子,又念起父女之情,悲声道:“吾儿魂断,哀哀凤鸣!”于是放过了那对父子,此时便听凤凰鸣叫三声,满心欢喜。于是这山就一直被后世称为凤鸣山。

    看着眼前这片连绵的山脉,刘岩便想起在湄川城人人都耳熟能详的凤鸣山的传说来,那天那只火鸟真的就是传说中那只凤凰的精魂?小婉说凤凰会在凤鸣山出世,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凤鸣山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一个多月前在扬子江畔看到龙灵时,就隐约听到她提起过这座山,现在,终于来到了这座山。龙灵,你还在吗?刘岩的心中一团火热,踏上了唯一一条进山的小路。

    那晚小婉离去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屋顶上下来,结果把一只脚扭得肿得猪蹄一般,这样一来,尽管刘岩再不情愿,还是只得在湄川又休息了两天,否则这只脚非留下后遗症不可。他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小婉那丫头故意使之的,好让他不能跟去凤鸣山。

    两天里,湄川发生了一些几家欢乐几家愁的事,而所有的事自然都绕不开那棵火树。大火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熄灭,熄灭以后,人们发现大榕树完全换了一幅模样,以前是郁郁葱葱,无数的枝蔓垂吊下来,正像一棵历经千年的古物,有着阅尽人世的沧桑,而现在,所有的枝蔓都消失不见了,树枝和枝叶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繁多,站在树底还能看到头顶的点点天光,也不像从前那般感觉压抑了。总之,给人的感觉是这棵树像是一个老人突然返老还童,充满了朝气。

    有人眼尖,叫道:“树叶好像不一样了。”一个小伙子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树叶,一位老人看了,叹道:“原来如此。”别人问究竟,他解释道:“你看这树叶有三个角,分明就不是榕树叶,而是梧桐树叶啊。没听说过‘凤栖梧桐’吗?”众人恍然,跟着老人又说起一件事来:“传说那位神的女儿化身为凤鸣山后,她的儿子来祭母时,种下了一棵梧桐树,看来,就是这棵树了。”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来也是离越最初的描述越远,也越说越邪乎。但无论是什么版本,无论这是梧桐还是榕树,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这棵树俨然成了湄川和周边的城镇香火最盛的一个地方。

    起初,唐员外还颇为欣喜,没想到端午夜宴上被袁家压了一头的局面因一棵树而改变,现在,湄川城谁人不知唐府门前是凤凰转世,神树降临的地方?那可是几辈子祖宗行善积福都求不来的,可见唐员外有多福泽深厚了。于是乎,一年到头,从早到晚,门前始终香火不断,唐府大院里也终日烟雾缭绕,如仙人洞府一般,弄得员外爷晕头转向,连梦里都是一片烟雾弥漫!终于,唐员外不胜其烦,派人将来树下上香的人轰走,但没有一个家丁敢做这件事,因为他们都有家人是那无数的香客中的一员。好在唐员外随即冷静下来,后怕不已:险些就成了整个湄川的公敌,这种赔本的买卖,万万不可做。因此,员外爷只有继续这样貌似和善的煎熬下去。

    山里树木葱茏,草叶繁茂,路旁的草长得一人多高,掩住了小路,伸手去拔,一划拉手掌便是一道血痕,原来这种草边缘如锯齿一般,好不锋利。刘岩只得折了根树枝来分开草,慢慢行进。走出这片长草丛,是两个时辰之后,视线变得一开,已是在群山之中了,四面都是满目苍翠,满耳俱是啾啾鸟鸣。他坐下稍稍休息一下,向最近一处峰顶攀去。好在这一带再没有那种长草,只是及膝的软草,踏上去软绵绵的颇为舒适。只一个多时辰,刘岩便登上了峰顶。举目远眺,只见一个个山头,连绵不尽,而且看起来每座山都是差不多,怪不得连嚣到了这里也会迷路。

    接下来两天,刘岩便是在不停地跋涉中渡过了,回头一望,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峰,每晚他都找处平坦的地方和衣而眠,连火也不敢生一个,生怕引来了一些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但幸好没有,这两晚都是安然渡过。然而他的心也渐渐提紧了,因他注意到那条小路到今日已经没有了形迹,大约寻常的樵夫是不会再往前走了。

    第四日,已经不能顺着路前行的刘岩顿时慢下来,他终于知道这里的山势是如何复杂。有的地方尽是数人高的巨石区,摸上去是滑不溜手,攀爬极为艰难;有的则是不毛之地,但一脚踩去,底下却是稀烂的淤泥,丢根树枝也是片刻就沉下去了,吓得他赶紧绕开,到后来宁可走崎岖一点的路,也不愿碰到平坦的路。短短一天刘岩就几次遇险,若是一个月以前,他恐怕难免受伤,但自修炼以来,他身体的力量和敏捷已大大强于常人,仅仅是擦伤了手臂。他越走越慢,他知道只有越小心才能走得更远。

    第五日,完全失去方向的刘岩再次爬上了一座山顶,环顾四方,自己仿佛身处于一个极大的棋盘之中,棋盘上摆满了巨大无比的黑子,他则站在其中一颗黑子的顶端。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再回到原路去了,于是再每到一处分岔路时,都做下一个标记,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了走重复的路。可走到后来,他发现许多路口都有人为做的标记,显然是前人迷路时也用过这种办法,但前路通往哪里,究竟只有走下去才知道。

    “凤鸣山?百目噬魂蛛?别说凤凰叫没听到一声,连小蜘蛛也没见到一只。”刘岩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和昨日差不多的景色,苦笑道。一说话,才想起几天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舌头似乎都有点僵硬了,不禁苦笑:“如果在此呆上一年,成不成白痴不好说,口吃是一定的了。”说完忽然愣住,只见一只灰毛野兔正趴在草丛边缘看着他。连吃了多日的干粮,刘岩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这时不禁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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