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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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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钓鱼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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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武济城外的长堤,但此处远离了港口和渔业区,人迹罕至,此时,却有一个青衣男子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几乎和草丛融成了一片。这青年的面皮晒得黑里透红,汗水不住地从额头兵分几路地流淌下来。他抬起麻木的右臂擦了擦汗,神情专注地盯着近岸浅水处的一片水草。

    随波摆动的水草当中有两株花朵呈浅蓝色的植物,乍看之下和四周的水草也差别不大,但奇异的是从主茎垂下几根细茎,每根细茎末端都长着个婴儿拳头大的果子。果实业已成熟,绽开些裂缝,露出些乳白的果肉来。隔了老远,那青年还能闻到这果子的异香,心中却是有些焦躁:“这都第三天了,怎么还没动静?难道已经走远了?……会不会是被别的什么东西吃了?唉,这可是最后两株香酪果了,实在不行就只有将来去东海再说了……不管怎样,守过今晚再说。”

    这个青年自然就是刘岩了,那天的结业聚会一结束,他便向袁峰讨来两株香酪果,拿回家同《九州风物》上的图对比之下,果然有八成相似。这个果子,就是传说中的人鱼喜欢采食的香酪果?既然香酪果是真,那人鱼多半也不会假了?想到书中形容“身姿摇曳,温柔娉婷”的人鱼,刘岩激动得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第二天起床一看,心又凉了半截:两株香酪果全枯死了。无奈,只得再去向袁峰讨,袁峰听了缘由,唤来府上管理花木的匠人问了,才知道这种植物必须生长在浅水里,岸上则太干,水深了又太湿。刘岩这才恍然。

    袁峰干脆将剩下的香酪果采了一大半给刘岩,共有五株。刘岩没对他说要这香酪果做什么用,他便也不问,只看朋友难得这么精神振作地做一件事,他自然也是尽力相助。

    这回刘岩珍而重之地将这几株宝贝种在自家院里的一个小池塘里,一天也不知道查看多少次,见好歹都活下来,才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又犯了难,依他所想,最好是马上启程带着这香酪果到东海寻找传说中的人鱼。但是且不说父亲会不会同意他孤身离家,就是这几株宝贝如何带去东海也是让他一筹莫展,他不禁好奇当初袁峰的舅舅派来的人又是如何从东海千里迢迢地送来武济的?

    过两日,他又突发奇想:听说扬子江东流入海,那么扬子江和东海不就是相通的?如果东海有人鱼,又怎知人鱼不会逆流而上到扬子江来?左右暂时去不了东海,不妨在这扬子江试试看有没有人鱼出现?想到这里哪还按捺得住,就开始部署起来。他却哪里知道这一试,就此把他的人生带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刘岩考虑到武济城的港口多在下游,上流较为僻静,便在城外向西五里处种了两株香酪果,隔了两里,又种了一株。自此,他每天早晨都要到这两处查看,但一连半个月过去,却没有一点动静。在这期间,不知道是否刘铮对儿子每日天未明就出门一个多时辰的奇异举动不太放心,一次便询问了几句,刘岩只说到江边去转转,然后刘铮终于对刘岩说了那件事关他终身的大事。

    刘岩表现得很平静,只说暂时还不想成亲,又说:“我想出去阅历一下,看看外面的世界。父亲,自我记事起,就是在这药铺子里了,今年我二十三岁,这二十三年走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离武济城几十里地。如果我成了亲,也许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了。前些日子,听人说九州国的西边有一大片沙漠,沙漠里有一座火山,几千年前曾喷发,但现在却成了一个大湖,四季湖水都是暖的,我也想摸摸那湖水,和扬子江的水有何不同,我还想到那山里,看看几千年前的火山是否依然沸腾,我……”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声音有了一丝哽咽。

    刘铮看着儿子,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半晌才喟然叹道:“看过了又如何?转来转去,还不是走回老路,这都是命啊。你去吧,如果找不到你想找的,不妨回来,也许这里……若倦了,再回来吧。”说完只留下刘岩一个人还痴痴想着父亲没有来由的话,结果是云山雾罩,越想越迷糊,等他回过神来,才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中:我终于可以离开武济了!随之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出门做事都也是脚下生风一般,刘铮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刘岩还是从父亲眼里捕捉到一丝欣慰。

    过两日,江边终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刘岩凌晨去查看时,发现城西五里远处的两株香酪果的果子竟然全都干瘪了,但那并不同于上回干枯死的情形,而只是果实干瘪了下去,果汁似乎被什么吸干了。他又赶去两里之外的另一处,也是相同的情况,这就说明了并不是被什么兽类误食了,否则这两处距离不算短的地方不会如此相似。

    莫非就是人鱼?他难掩心中的急切,迫不及待地飞奔回家,和父亲说了要出门几天,就带了些干粮、净水等物,起出最后两株香酪果,种在了城西二十多里处,然后往一旁的草丛里一趴,开始一动不动地守株待兔了。

    这一趴就是三天,三天来,除了不得不起身解手之外,就是一直趴着了,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水也尽量少喝,以免起身。第一天下来,浑身无一处不痛,第二天就已全都麻木,倒没有了酸痛的感觉,只是手指想移动一寸也极不容易。偏偏这几日的太阳也开始毒辣起来,一天下来,一身衣衫汗湿了好几重,到晚间清凉的江水一吹,就有些伤风的症状了,幸好他早有准备,拿几味草药放进嘴里嚼烂了吞下,发了一身汗,逼出了寒气,才感觉好些。但这样对付一时还没什么,若长此下去非落下病根不可。

    四周依然寂静着,不时有风吹过草地,让这浑身汗津津的青年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趴这在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江上偶尔驶过的船帆,猜想着那船上住着怎样的人家?是往来运送货物还是打鱼为生?又幻想着自己坐在那船中悠然而下,游览扬子江两岸的风光,不知不觉中已东流入海……那可真是人生快事啊!他这么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泼哧!”,一声水响把刘岩惊醒,已是月上中天,水面余波未尽,荡着一圈圈涟漪。大鱼?他久久望着江面,但水面沉静得令他开始怀疑起刚才的声音是否因身心疲倦而产生的幻觉。

    蓦地,“泼哧!”又是一声水响,果然,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啵!”一声钻入水中。那鱼似乎长了腿?刘岩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那个来了?

    这一回没再让他等太久,那条大鱼浮上水面,缓缓扭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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