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服用后抵住了这些浊毒之气。
宋觅之前并未料到天蟾山庄又遭突变,但见那漫天与异派剑光大战的剑侠大多都是玄令山门人之后,再掩饰不住嘴角笑意。北宫冰矜以为婆婆尊卢太后并未告知师父将会大动天蟾的真相,会让师父心生怒意,谁知竟是适得其反。她心下觉得十分奇怪,即便师父宋觅不生尊卢太后的气,又有何事值得她这样高兴?
若是从前,她会想许是母后行侠仗义先一步力擒贼寇,师父与母后交情甚好,便替她喜了。但这些以往之事想的多了,尤其是她在遇见了柏亦君之后,师父和母后、母后和叶阳夫人之间的感情,再不觉得真像那些情同姐妹的女子间的感情。北宫冰矜想她自己和冰吟是堂姐妹,两人亲情也不过尔尔,平时数年来见可、不见也可。喜怒哀乐也不会因为对方随随意意而牵动,但相互挂怀信任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尚在。可师父、叶阳夫人对母后的,恐怕已不仅仅是这些了。
北宫冰矜为她自己心中所想感到些许惧怕,这时宋觅吩咐她护了亦君和璧胭两人去寻商应显和商璧胤父子线索,她与宣儿、众苍霞弟子去对付林行、梁峰等人。北宫冰矜不想自己又与亦君、璧胭绑在了一起,只得吩咐身边的玄令山弟子去告禀太后她的行踪以及一行人的分别去向,再带了二人前往。
冰矜取出怀中的雾隐石将三人遮罩其中,因是驾了剑光在贴近地面飞行,反倒相对容易些。冰矜所持的飞剑是一把古青铜色的古剑,外观上看来长而重实、飞行稳妥,再以她本领修为带亦君、璧胭飞行并不难。难的倒是眼见亦君处处护住璧胭的细心模样,让她心下空了许多,可事已至此再没有理由反口多言。
璧胭心中急见父亲和弟弟,让冰矜带了三人寻遍了他们平时的居所、常去的几个堂院、地下窖室等,也不见二人踪影。亦君怒极趁着冰矜飞剑下落之时抓了一些喽啰询问,也是一问不知、毫无头绪。璧胭虽是已给自己心绪定下许多出路以求不慌不急,但她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孩儿,亲人性命攸关,昔日富丽堂皇的山庄顷刻破碎,低头思忖地不言不语间,眼圈已经红了。
亦君方执起璧胭的手想要劝慰她,冰矜便开口对璧胭说道:“我们如此寻找也不是办法,此次将洗劫山庄的贼人端剿的乃是我玄令山门人,你也不必担心。其中自有安排规划,定不会少救了你父亲和弟弟。我们待到高处再查探一番看看,你这山庄最高之处是哪一栋楼阁?”
这时亦君将璧胭搂在了怀里,对冰矜指着方向道:“伴月阁。”语毕她心中不由地一叹,又是伴月阁。
遂冰矜又驾起了剑光带二人前行去往伴月阁。剑光飞驰经过山庄正中那只白玉雕大蟾蜍的时候,冰矜愣了一下,因为她此时驾的剑光疾速过快,亦君和璧胭正是着急之中,并没看清那白玉蟾蜍上的打斗场面。而她们三人,在外人看来那一瞬间也不过是一道青色剑光划过。
冰矜想了一会儿,才道:“翎儿来了。”
璧胭听见这清清楚楚的四个字,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亦君痴痴望着不远处伴月阁阁顶上一个衣袂翻飞的女子身影,暗色高贵道袍的袂角竟与梦中人间滋恶的火帘联系在了一起。亦君惊觉她的梦和她的现实为何开始混沌不清起来,她想起了她的梦,也想起了她的现实。亦君觉得有个意识在告诉自己,她不是忘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从左足小指伤疤处结痂上传来的焦灼疼痛感开始蔓延她的全身,随痛楚而来的却不再是将她吞没数次的火焰,而是仿佛许久许久之前被割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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