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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沉睡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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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永远永远不再重来。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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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大的不爽。但是我很讨厌他们说这样的话,明知道人家已经知道自己是流氓了,还要再多重复一遍。为的是别人能接受他。其实很多情况都是这样的,本来人家是可以接受你的,你多说几次你是流氓之后别人反而不接受你了。这就跟很多伪正人君子一样,总是要反复地向别人强调自己是君子,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安心了。

    老冬瓜开车把我送回他居住的地方以后,我们一起坐到我的车里聊了会儿。他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儿你要自己考虑清楚。我先声明一下我没有劝你做的意思。只是他们也是几个比较好的哥们儿,你在咱们圈子里已经很有名气了,人家委托我来找你,我也就只能保持没有态度的态度了。这世上太与众不同和特立独行的人总是很难走寻常路的。”

    “我知道。”我此时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我打断了老冬瓜,开启了昨天放在车里没有来得及喝的一瓶可乐。我喝了一口以后,老冬瓜摇下车窗。他见现在的寒风都是往后吹的,就点着了一根烟,默默地吸了几口。一会儿,我回过神来,老冬瓜也把剩下的烟蒂扔掉了。我看到在车顶微弱灯光下他瘦的几乎没有脂肪的脸,和与年龄不符的一条条皱纹。老冬瓜说:“有件事你要知道。我其实并不是道上的,只是跟他们认识而已。”说完老冬瓜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相信他,把头转到了外边。

    其实我和老冬瓜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我和他谈不上任何感情的因素,只是两个相互认识的人。只是我们之间做的事却是要非常默契的朋友甚至是亲人才能做的。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总是我虽然有时对他有些好感,但心里面的一道隔阂始终拒绝把他这种人当我的朋友。老冬瓜微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有个小女儿。”

    我听了这句话,有少许的惊愕。但我这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能直直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似乎要看出它里面的每一根纤维。老冬瓜说:“以下这句话是我必须要跟你说的。因为你是我遇见的最最特殊的一个人。如果我不告诉你这句话,可能会毁了,或者说误导了你一辈子。”

    我点点头说,嗯。

    他说:“如果我的孩子想做这种事,我一定不会允许的。”

    我点点头说,嗯。

    老冬瓜就这么走出了车门。在北风凛冽的晚上,我感觉他有些佝偻的身躯就要倒塌在某处。我帮他说完了他在心里还没说的话,我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他们已经没有把我当个未成年的孩子了。他们已经帮我当成了这个社会上的一员。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

    我挂上一档,车子向前开去。今天晚上我觉得心情异常得平静,平静到脑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绪,就像有一团什么东西把我之前万千的思绪全度塞住了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从未想过要用什么办法来疏通我的思绪。我只是看着前方一盏一盏的路灯,想着现在离我家还有多远。我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我感觉有踩油门的右脚似乎已经被固定在油门上了。我此时只能想想我曾经喜欢过的一些歌曲,想想我曾经缠绕过我心头的一些女孩子。

    到了家里,我喝了点儿酒,倒头便睡。从此以后的几天我上学的时候一直是神魂颠倒的。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我自然而然就答应了帮刘伯他们去做作案工具。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有些事情其实你在心里边已经有百分之一的想法是接受了的,但你又没办法说服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想法,所以你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谓在考虑一下。然后你就故意在现实,道德这方面来麻痹自己。最后不知怎么的你就同意了。当你客观上承认你同意的那一霎那,你回过头来看,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同意。但你会觉得总有某个时刻,可以把它慢慢压缩,压缩到一分钟,一秒,十分之一秒等等等等。你告诉自己你就是在那一霎那同意的。当你再想去寻找那一霎那的时候就会因为找不到而心力交瘁。

    几天以后我放学了开车回家,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我接到了刘伯的电话。他还是问我那个简单但重要的问题,如果要把这个东西从头到尾做出来,总共要花费多少钱。我上次粗略地帮他算了一下是五万,这次我给了自己一分钟时间,再好好地想了想。在电话里沉默了一分钟后,我还是告诉刘伯,确实是要五万。我本来以为刘伯是因为这个价格太高了接受不了,但我没想到他还是懂点儿行情的。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不会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他依旧保持着一贯对我的尊重。他对我说,我是相信你的,只要你愿意帮我,你说十万都可以。这样,如果这件事做成了,我就付给你跟成本一样多的钱,五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前提是做成了。因为就算你真的把车做出来了,我们在行动的过程中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不是我找个理由推掉点儿钱,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风险很大,成了就成了,败了就身无分文。但你在把摩托机器交给我的那一天,我就会付给你两万五,这两万五是一定不会少的。”

    我说:“刘伯,其实钱不是问题。如果我真的想要钱,我也不会跟你合作。这样吧,总之我这个人有些想法你一会儿也理解不了,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释再打给你。挂了。”

    今天我的头脑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有点儿发晕。我回到家里,太阳穴的两侧开始剧烈得疼痛起来。这个毛病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有了,只是我觉得它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太在乎。我在初二的时候看了央视关于一个癌症病人的报道,看的我心惊胆战。央视一些报道栏目就有这样一个本领,在说一些悲惨的故事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会不会在下一秒我就变成故事的主人公。看完以后,我一夜未睡,总在想自己会不会是脑癌。第二天我中午放学以后就开着车跑去对面农村的一个中医院挂了个号儿。医生看了看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用脑过度,建议我使用它们的什么什么药品,给我开了将近一千块的单子。我一听说不是脑癌,就立马撕了它的单子,从此就继续用脑过度。但后来我这个小毛病慢慢加重的时候,我就开始自我发觉了一种缓解的方法,就是找个地儿躺着。什么都别想,就是闭着眼睛。一会儿,你就可以把头痛这件事完全忘却了。

    我始终无法客观地定义我这种行为是不是犯罪。我这个人放荡不羁,但起码的底线就是不能去伤害别人。尽管别人伤害了我之后我可能会用两倍的手段去报复回他。但现在这个世道上很多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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