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岳啸兴冲冲找到101栋,兴冲冲上了3楼,他浑身带着艳阳天的晴朗味道,用翻开人生崭新一页的姿态兴冲冲推开307宿舍的门,然而就在宿舍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天气忽然晴转多云,带着一点儿多云转阴的味道,完颜岳啸皱着眉踮着脚走进了那间肮脏不堪杂乱无章的宿舍。
好几张旧桌椅缺胳膊断腿的簇拥在角落,仿佛在讨论桌椅残奥会的相关事宜。一张残破的木质床板,老态龙钟的匍匐着,一头儿跌倒在地,另一头却不甘堕落的挣扎着攀附在锈迹斑斑的铁质床架上,满怀老骥伏枥的凌云壮志。犄角旮旯到处都是蜘蛛们辛勤劳作造就的累累硕果。如果说这些是前景那么尘土无疑就是这间宿舍的背景,地上尘土,床上尘土,窗上尘土,座椅板凳甚至蜘蛛网上全是尘土。看久了完颜岳啸觉得自己身上眼里甚至心里仿佛也都盖上了一层尘土。他此刻才算是明白原来自由是需要前提的,最基本的前提是“自立”和“自理”,然而他这次来只带了”自信“的“自己”,那两个哥们儿现在跟他还不认识。完颜岳啸又开始犯愁了,他站在半寸厚的尘土里无可奈何拨通了万八的电话:“万主任,这间宿舍………………”
“怎么啦?”
“很脏很乱呀。”
“多少年没人住了嘛,脏乱也没办法,按学校规定,宿舍卫生都得学生自己负责,你只能自己打扫啦。”
“哦………………嗯,还有那床是坏的。”
“这样啊,那你过来开个条儿,自己去库房领一张折叠床吧。”
完颜岳啸从教学楼出来,朝库房的方向走去,忽然生平第一次有点儿怀念铁军了。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就被完颜岳啸狠狠的掐灭了,哎算了,这就是追求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相对于没有束缚的生活,这点儿困难算什么?想到这儿完颜岳啸下意识的挺挺胸,重新把自信挂到脸上。
远远的,廖磊峰拿两个洗澡篮子和拍着篮球边走边玩的何嘉铭走过来,他俩身后不远不近的走着一个男生,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一身正品运动装上阿迪达斯的金色标志稍嫌醒目,歪着头,斜叼着一支烟,目光瞥向一边,漫不经心松松垮垮的跟着。他的名字叫朱迅,家里有点儿钱的非典型性富二代,挖苦人是他的最爱。
廖磊峰一抬眼看见完颜岳啸正挺胸抬头面带自信的走过,不禁一怔,碰碰何嘉铭:“嘉铭,你看。”
“什么?”何嘉铭抬头,看了一眼完颜岳啸,漫不经心,“怎么啦,不就是一帅哥嘛。”
廖磊峰不禁被完颜岳啸清秀的外表和卓尔不群的气质吸引:“还有呢?”
何嘉铭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由远而近的完颜岳啸:“嗯,一个很有贵族气质的帅哥。长得挺精神,再帅点就赶上我了。”
“呵呵呵,你快得了吧!”
“真的,嘿嘿,说实话,把他那身名牌西装给我穿上,我也能那么帅。”
“呵呵呵。衣服你可以穿上,但那个气质,你是整不来的呀。”廖磊峰不以为然的摇头。
“你这就不懂啦,人靠衣裳,马靠鞍。有了好行套,气质自然就有了啦。”
朱迅听这话紧走几步赶上了:“屁,一头驴就是穿上金缕衣还是一头驴。你丫还是别糟蹋人家的名牌衣服吧。”
何嘉铭不甘示弱的揪揪朱迅的阿迪达斯T恤:“靠,你这么说就不对啦,你看看你这头猪穿上阿迪达斯不也人模狗样儿嘛!”
完颜岳啸手里拿着纸条,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或许听到也不会听进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落满灰尘的宿舍,和即将独自面对的那张折叠床。
实际上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一般青年人来说,搬一张折叠床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可是他是完颜岳啸他不是一般的青年人,他有着一般青年没有的独特气质,有着一般青年没有的独特经历,可是却没有一般青年该有的力气,而搬床恰恰需要的就是力气。
完颜岳啸龇牙咧嘴的把那张满是灰土的床,从面无表情的库管老师眼皮子底下下搬出来,他感觉自己吃奶的力气已经都用去了一大半,然后就一步步搬着它确切的是拖着它往宿舍的方向移动,很快就汗流浃背,很快就灰头土脸,很快就精疲力竭…………
人来人往,有人驻足,有人议论,有人嗤笑,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是啊,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儿搬个折叠床还需要人帮忙这剧情简直比肥皂剧还矫情。完颜岳啸站直身体,抹把脸,把脸上的汗抹下来,把手上的灰抹上去,于是整个人更显得狼狈。他回头看看来路,抬头看看前程,最后仰头看看太阳,感觉很泄气,五十多亿岁的太阳公公明显比自己的步伐还要轻快,这么一会儿已经从楼顶走到树梢儿了,可是自己走了居然连50米还没有。
完颜岳啸居然开始隐隐的后悔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无力迎接自由所带来的挑战。“懦夫!”他心里暗骂。咬咬牙,用磨的发红的手继续拽着折叠床艰难前行,顾不得满灰土蹭脏了西装,因为他知道在杂乱的宿舍有比这更多的灰尘等待自己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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