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甘愿也只好狠狠地扯开抓着钟仁衣领的手,让他蹲了下来把庆洙抱起,跟着白贤进房里去。
庆洙软绵绵地倒在钟仁的怀里,紧紧抿住的嘴唇发白,惨白的脸蛋留不住不断渗出的冷汗和苦涩的泪水,它们沿着庆洙的脸庞滑落,濡湿了钟仁的衣服。任白贤他们怎么呼唤,庆洙像是失去知觉的植物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地流着泪,不胡闹也不回应。
束手无策,白贤把灿烈带出了房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贤询问灿烈。刺眼的日光灯照在两人的脸上,惨白的光线生硬地刻画着两人疲惫焦虑的脸色。
白贤发现灿烈在逃避他,从他不敢对上白贤的眼神便可得知,白贤稍稍加重了语气严厉地说:“灿烈,不要逃避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让庆洙一个人离开公司?”
灿烈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嘶哑地开口:“是我害他想走的,我们吵了一架……。。他离开了,我以为他不会真的就这样走了,没想到……”他自责地咬住下唇。
“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其实也不算是吵……但是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太愉快……我把一些话说的重了些,然后他说他想走了,我没有多想也就没把他留下。”
白贤微微蹙着眉,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搭在灿烈的肩上,但是手伸到了一半却停在半空中。“你们之间……还没有处理好吗?”白贤的声音微微颤着。
灿烈没有回答,但是这个沉默的空白却是等同于默认,白贤眼前一黑,周身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冰点。
“白贤哥,请你跟我去一趟药局好吗?”钟仁突然出现在房门口,他看着白贤和灿烈。
灿烈听了立刻反弹:“为什么是白贤跟你一起去?让白贤跟你留下来陪庆洙,我可以去——”
“不,灿烈你留下,我去。”白贤冷静地打断灿烈,他对上了钟仁的双眼。“你留下陪庆洙,有事情再打给我们。”
灿烈提不起精神,他瞪着钟仁缓缓地点头,因为白贤的缘故也只好妥协。
灿烈在门口徘徊着迟迟不肯进门,他不想进去面对这一切,这些苦难和沉重的压力让灿烈无法承受,但是他听见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看来是庆洙醒过来了,无法继续逃避之下灿烈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庆洙蜷缩在床上,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呜咽的哭声溢出口中,眼泪肆无忌惮地纵横在他惨白的脸上,庆洙紧紧闭着眼睛,好像在忍受着灭顶的灾难似的。
灿烈无法逃开,他想逃,但是双脚却定在原地而无法动弹,而当他往庆洙的身边移动,甚至把他拥入怀里时,灿烈觉得这一切都是一种无形的意念驱使他这麼做的。
“灿烈……灿烈我真的很对不起……”庆洙的声音细如蚊鸣,灿烈凑近他才能勉强听见。
“我说过好几遍了,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错不在你也不在我。”
“你跟白贤一定要好好的……”庆洙只是自顾自地喃喃呓语着。
“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看钟仁?”
庆洙只是摇头,他缩起身子。
“钟仁要我从他的身边带走你。”灿烈的声音空洞无神,他必须找一个出口宣泄这段时间灭顶的压力,这些言语机械性地从灿烈的口中吐出,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然后,他要从我身边带走我的白贤,你知道吗?”
这句话如一记重重的鞭笞,庆洙应声倒下,迸发出来的泪水无法收拾,他把脸埋进枕头,痛哭失声。
灿烈束手无策,排山倒海的压力猛袭而来。对白贤的思念愈加强烈,灿烈想逃离庆洙,逃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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