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推开门,房间的灯是熄灭的。如果不是仔细去听的话,恐怕一切真相都会被隐没在冷气声里,然后永远不必被察觉,悲剧的序幕永远不会被揭起。
但是钟仁还是听见了。
庆洙的呜咽声闷在枕头里,紧紧攥住的拳头藏着。那是一种压抑已久的溃散,是一种爆炸的宣泄。
一下又一下的抽泣声,是对钟仁的心一鞭又一鞭的鞭笞,他已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走过去蹲在庆洙的床边,看见庆洙痛苦的泪痕,钟仁束手无策。
“哥……”
“钟仁我好累……”庆洙脸色苍白,紊乱的气息透露着他现在的慌乱。
“我在这啊庆洙哥……”我就在这里啊,钟仁把庆洙带进怀里。
庆洙温顺地靠在钟仁温暖的怀抱里,聆听他一下又一下规律的心跳,还有一起一伏的浅浅呼吸,他只是睁着眼睛流泪。
钟仁能够这样抱住庆洙,他能够赖着温柔的庆洙,他能够让庆洙对自己温柔地微微一笑。但是真正能够牵动庆洙最底层的情绪的不是自己。
灿烈,他能够让庆洙连在专心煮饭时也能不时露出一丝浅笑,也能够让他像现在一样,失了魂似的,只剩一具会流泪的空壳。
我自认为我什么都已经准备好,我什么都能给。但是庆洙要的不是钟仁的一切。钟仁静静地流下泪,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不能给你真正的快乐或爱,因为你已经把我挡在心外,你的心再也没有任何容身之处。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鱼缸慢动作地从空中坠落,破裂、散开。
心也碎了一地,万劫不复。实实在在地,已经没有修复的余地,庆洙再也好不起来,钟仁也再也好不起来了。
那声响,凄楚地令钟仁倒抽一口气。
“……庆洙哥,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不,你不能……”
不,如果是为了你,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即使是走向悖德之路,即使最后大家同归于尽,钟仁想要给庆洙最后的一点快乐。钟仁紧紧搂住心爱的人,已先在心中对着灵魂深深地忏悔。
有时候事实太残酷,你闭上眼,不忍去直视。
“灿烈,衣服赶快整理一下。”白贤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催着坐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灿烈。
灿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待着。白贤转头看着灿烈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怎么了?”
没有回答,灿烈抿着嘴眼神飘忽。白贤想起了那一晚,灿烈冷着一张脸离他而去的记忆,白贤轻轻颤抖,他伸手拨了拨披在灿烈额前的发丝。“灿烈,这样的你让我不安,你知道吗?”
失焦的眼神渐渐拉回,灿烈转头看着白贤,接着伸手一揽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白贤被抱的有点喘不过气,能够感觉灿烈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气息更是慌乱。
“白贤……”唤着白贤的名字,灿烈将手收紧。
“我在这里。”一下又一下,白贤轻轻抚着灿烈的背。
“……。”把脸埋进了白贤的颈窝,白贤的气息让灿烈紊乱的心情渐渐抚平了焦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贤啊,会不会到了最后,我能给你的只有爱情了?
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我伤害了别人只求你我的心安,但是在伟大的爱情面前,我们的力量何其渺小……
我们寻找着幸福的道路上,正受着层层阻挠。
看着这样的灿烈,即使不太明了为何他会如此低落,但是自己心情的波动也随之摆荡不定,他能为对方做点什么呢?他亦束手无策。
“灿烈,梦想演唱会那几天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埋在自己颈窝里的灿烈的脸蛋扳正让他看着自己,白贤问。
灿烈该怎么回答?该告诉他我们的相爱正在渐渐地折磨死一个对灿烈,或者对白贤都是很重要的人吗?白贤要如何承担?总是心思细腻的他会不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逼死?
这已经是灿烈无法承受之重,他又怎么能让白贤承担这一切?
“舞跳不好……被俊绵哥念了几句,心情有点糟。”灿烈撒了谎。
白贤默不作声,他多了解灿烈这个人,难道他听不出来这是个谎言吗?只是谎言的背后就是灿烈不想让自已知道的真相,再问下去也是徒然,于是白贤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明天就要去美国了,开心点。”白贤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冰凉的手掌贴在灿烈的脸上。
“你去过美国吗?”
“没有。”
“我也没有。”
美国,遥远又自由的未知国度啊。那是一个幅员辽阔的梦想地,自己和灿烈都是第一次踏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家,听起来好大好广阔,但是又是如此的狭窄。
“没想到我们才刚出道就要离开亚洲,到世界的另一边去……”灿烈呼了一口气“真担心我表演的不好。”
“还有俊绵哥在啊,你有大家一起又不是一个人。”白贤的双眼清澈。“而且,也还有我,不是吗?”
要是有我在,你还会如此不安吗?
“对了白贤……我也跟你提过了,公司跟我说的事情。”灿烈说。
“嗯,我知道。”我们都是一群被搬弄着命运的人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够主宰的。公司又再下达命令,要求灿烈白贤两人不准一块行动。
说是配合公司的一些策略啊,这些冠冕堂皇的可笑理由。
“我不在你身边,你在机场里面会不会迷路啊?”灿烈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凑到白贤的颈窝,轻轻啄吻。
“大不了你把我找回来啊……”白贤痒地缩起脖子,不安分地扭着。
“你明明知道我不被允许……”灿烈的声音闷闷的。
“……。”白贤一时无语,沉默片刻灿烈才听见白贤的声音响起,有些嘶哑。“没关系,真的。”
灿烈抬头看着白贤,发现白贤的笑容里有绝望,但也有理解,深深的理解。“我们都尽力了,是我们没有安稳地相爱的这个命数,但是我们都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白贤垂下了眼,然后把头往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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