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悦垂下头来,泪眼婆娑。
“为父跟凌楚钰说了别告诉你……他怎地还是说了?你就这样回到府中……太子殿下可知晓?他会不会怪罪于你?”
“不会!不会!以儿子的年纪若还寄宿宫中于理不合,是皇后娘娘允许儿子回家来住。”
云恒侯的眉头去皱了起来,又是一阵咳嗽,“那殿下允了?你是不是与殿下有了什么嫌隙?”
“父亲不用过于担心,殿下与儿子的感情如旧,即便回了府中,儿子每日还是要入宫陪伴太子读书。”
“若是这样就好……子悦啊……那日陛下对我说……他看了你做的策论,说你以后定然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太子若是登基,有你这样的臣子是为君者所愿……当时我就在想可惜没将你生成男儿身……再一转念,我在心里将自己狠狠批了一通。男儿女儿又如何?我的子悦你哪里比那些纨绔子弟差了?”
凌子悦瞬间靠进父亲怀中,大哭了起来。
云恒侯拍着她的后心,一脸宠溺的表情,“好孩子,别哭了!”
“以后子悦就待在父亲身边,哪里都不去了!”
云恒侯无奈的笑了,“你是太子的人,怎么可能不待在太子身边?这几年你没有回过云恒侯府,父亲知道你是愧疚那日没有遂了父亲的意思离开帝都。但父亲知道……除非太子真心放你走,你是走不了的。要将你留下,太子有千百种方法,只是他怕你恨他,所以才对我云恒侯府手下留情罢了。你不在府中的日子……每逢为父或者你母亲生辰,甚至你兄弟的生辰,太子必遣宫人送上厚礼。子清到了年纪……太子派人请了城中出名的学究亲自教导他。这一次父亲我病的沉重,殿下连太医都请入府中为父亲诊治,就连药材都出自宫中……”
凌子悦没有想到,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云澈却为她的家人做了这么多。
“殿下将你看的极重,爱屋及乌自然也看重云恒侯府。只是为君者,越是极宠,绝情时越是令人承受不起……皇后娘娘放你回来,为父是非常高兴的……与太子保持距离,方能自保……”
“儿子明白……”
“对……你是我的儿……我的儿……”
云恒侯用过药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凌子悦坐于榻边,内心愧疚之意犹如潮涌难以收拾。
凌楚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父亲怎样了?”
“刚服了药,睡的很沉。父亲的病情如何?”凌子悦心知只怕情况不好。
凌楚钰叹了口气道:“怕是拖不了许久了。太医说父亲内府受寒,积病难愈,只得调理。这些药起不了多少作用,只能暂时止住咳嗽让父亲睡的好一些罢了。”
凌子悦看向父亲深陷的眼窝,“是我的错,当初若是听了你的劝离开帝都,此时已然时过境迁,我就可以回到府中常伴父亲左右了。”
“昨日之事今日再提又有何意义?子悦,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凌楚钰按了按凌子悦的肩膀。
当日,凌子悦便写了书信向云澈告假,希望能在府中陪伴父亲。
云澈看了信简之后,面色沉郁,屏退左右之后唤来一位内侍。
“云恒侯最近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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