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三年三月己酉,丞相平当薨。
“过来。”刘欣抬手朝着冬弦,然后手指头对着她勾了勾,冬弦看了一眼已经回来半月的王去疾,然后慢慢的移了过去。
“看看,这里全部都是众大臣上走的奏章,里面提到的都是关于任命丞相的事情。”
冬弦疑惑的看着他,他不会是想问她意见吧,然后看刘欣的眼里透露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冬弦的表情变的愕然。
任命丞相,国家大事呀,她可不想提出意见,以免落人口实,冬弦立刻摇头:“微臣不懂。”
“你呀!”趁着冬弦低头没有防备,刘欣趁机在她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皇上!”冬弦薄怒,刘欣反而因为她生气那恼人的模样竟然笑的更开心。
王去疾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脸上异常的难看,他离开皇宫没多久再回来的时候从宫人的嘴里听说了很多事情,心里对冬弦的印象是越来越糟。
冬弦能够感觉的到,本来王去疾对她的态度就很不友好,现在冬弦几乎看不到王去疾对她笑,而每一次他的脸色必然都是铁青。
经冬弦猜测,王去疾心里一定认为刘欣要是被毁了一定是被她毁的,所以他视她为敌人,觉得是她带坏了他心中那英明的皇帝。
“微臣去帮皇上弄些点心来。”冬弦站了起来,不跟刘欣胡闹,特别是当着王去疾的面不跟刘欣胡闹,不过王去疾回来了,倒是对她有利的,至少刘欣有人看管着,半夜跑她那也不那么勤了。
刘欣跟王去疾的关系很微妙,要说刘欣当初是多么打击王氏一族,但是偏偏留王去疾在他的身边,不是在朝中任官,而是在他的身边啊,而王去疾也对也他忠心耿耿,一片赤忱,至少冬弦看在眼里的是这样的,而刘欣对王闳那明显就疏离很多。
“董大人。”心里正想着谁,谁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冬弦想为什么她想辞官,就是不成功呢?刘欣说过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除了放她出宫,他也可以接受她在宫外住一段时日,但是不能接受她永远都不会回宫。
反正他不会让她走。
“王大人。”冬弦很有礼的像他点头示意。
“这是要去哪里?”王闳近来看见她总是会主动跟她说话,聊的也跟朝政无关,最多是宫里的哪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小事情,有时候没有,王闳也会叫她一声,然后他们的关系便自然而然的熟练起来。
说的话多了,话题也多了。
“去膳房拿点心。”听她这么说王闳立刻就说:“我陪你去。”
“你没事吗?”冬弦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来宣室殿难道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汇报刘欣?“没事。”
王闳摇摇头,冬弦也反对,路上有人陪着说话多好。
“今日我听人议论已逝的丞相平当。”两人并肩在宫闱内的长廊缓步走着,似乎是故意走的这么慢,在大殿里那么久,突然出来可以呼吸道新鲜的空气,宫里人做事都将的是速度,冬弦则能怎么慢就怎么慢。
王闳的个头比冬弦高出整整一个头,其实,冬弦在男人中个子算埃的了,所以冬弦步子一慢下来,王闳也得跟着慢,他一直都想配合着她的步伐,却总是不经意就超过了她,然后又停下来等冬弦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
“皇上本要立他为侯的,只是因病不能进宫,可惜了。”更可惜的是他还死了,可是冬弦知道王闳绝对不仅仅想告诉她这个吧。
“我从人口中得知,其实那时丞相还没有病到那种不能下床的地步,可是他却不愿意进宫受封,真是奇怪。”王闳感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后人考虑呀。
“也许他觉得不接受侯印才是替他的子孙考虑呢。”
“其实前丞相也是个刚直的性子。”王闳说。
刚直,冬弦回味着这二字,有时候太过刚直变成了顽固不化。
“现在丞相之位一直未定,也不知道皇上会任命谁。”丞相辅佐君王,责任重大不能马虎呀,闻言王闳立刻就问她:“那你觉得谁比较合适?”他竟然也问出了跟刘欣一样的问题。
冬弦立刻摇头,表示她不愿意回答,不愿意搀和。
王闳看穿了她:“董贤啊,你太过谨慎了。”冬弦在皇上身边那么久,皇上的宠爱太过明显,然而待他仔细观察她后才发现,她比他还要小心谨慎,从来不去碰有关朝政的事,在她心里应该很明白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会说她不止媚君,而且祸国了。
冬弦被王闳的话吓到了,她脸上有些发白。
“在宫里做事,大概这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
王闳不语,只是看着她,观察她,跟以前那个不顾自己安慰就冒然冲出来救他的那个冬弦比,这些年她确实成长的太多,当然他是能懂她心里的感受的,因为他也是小心翼翼。
然而关于谨慎,他从小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除了眼前的冬弦,他还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放松过警惕,很多人都经不起推敲,也有很多人懂得掩饰,但是总有一天会暴露,而冬弦呢,一个看上去好像隐藏很深的,很难让人理解的人,却又能让人把她看的清楚明白,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看她,去推敲她。
一阵风吹过,冬弦猛的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哎呀,瞧,我就停在这里了,都忘了要给皇上拿点心!”冬弦懊恼的说,一说到某些话题,她就会敏感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没有人了解的世界。
冬弦这才把脚步走的更快些了,要不刘欣得派人一路来找她了。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王闳依然陪在她的身边,冬弦转头看他,俊朗的侧脸看在眼里,心情都舒畅了很多,他的问题让她不禁的想起了蒲意,某一天她也跟他探讨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却不在了。
这让冬弦又陷入了悲伤中,她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忧郁,王闳用手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他的手还落在冬弦的肩膀上,那单薄的肩膀,总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其实冬弦长的也不像个男人,不论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不像,脸皮肤也是苍白的。
“我曾经问过蒲意有没有想过以后,不过我问的是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离开皇宫,他想做什么。”
“他怎么说?”王闳问。
“他说他从未想过要离开皇宫。”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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