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弦不断的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到自己快要断气了她才停下来。
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噢!这不是她平常都喜欢来的月崖吗!
她竟然跑了这么远,不管三七二一,她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这崖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所以她都万分小心,离崖边总是保持好几米的距离,就怕哪天会一失足,粉身碎骨。
明明经历过一次死亡,她却还那么怕死。
“贤……”大老远的朱诩的叫声传入她的耳朵,冬弦都懒的回头了,那家伙跟来做什么,不怕先生没看见他罚他抄书什么的。
她倒是不怕,反正董恭都要送她去太子府了,有理由不去学堂。
“贤,你真的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呀,不如告诉我吧。”
冬弦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感觉到朱诩突然靠着她坐了下来。“你的脸不就说明了你不开心吗?”见冬弦不说话,朱诩又说“这月崖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呢。”
那年冬弦十岁,她突然说好想离月亮近一些,于是他就带她来了这里。
虽然还是勾不到月亮,却真的离月亮更近了些。
于是她就说,不如把这里叫月崖吧。
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她竟然很喜欢往这边跑。
“贤,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让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不过她还是感谢他的这片心,活了几十年,还就他朱诩会这么关心她。
只是,关于朱诩,她不记得这段历史里有这个人,也不知道以后他的结局是怎样的。
她所清楚的就是汉衰帝死后的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说说看。”他还是不死心。
冬弦看着他,良久,然后缓缓的说“我爹要将送我去太子身边。”
“什么!”朱诩激动的弹跳而起。
“看吧,我就说你帮不了我的。”其实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实觉得无可奈何罢了,但是朱诩却认真了。
“我可以替你去。”
“你怎么替我去呀,来当我爹的儿子吗?”
她只是说笑罢了。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不忧心,我愿意。”他几乎没有考虑,冬弦看着他良久。
“你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却要去给别人当儿子,他们会被气死的。”虽然他的父亲不是官,但是家里还是挺好的。
放到现在说就是有一家店面,然后过着小康水平的生活。
“可是,你不愿意去对吗?”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都愿意替她做。
冬弦笑起来,这世上哪能不愿意就不做的。
“好了,你别瞎操心了,我想通了,去太子府挺好的,说不定被太子看重以后还能当个大官呢。”冬弦顿了顿又说“要是我真的做官了,那我一定提拔你。”
她的笑容是那么飘忽。
殊不知,等她当了大官,命不久矣了。
“你真的想通了?”
冬弦转过头,威胁的看着他。“你要再啰嗦,我就咬死你。”
大概是上次被她咬怕了,朱诩立刻闭了嘴。
“你还不回去。”又坐了良久,冬弦忍不住开口,她不想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因为她受罚,那样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我陪你,一日不上课先生也不过就罚我抄书罢了,不怕。”温和的笑容渐渐的弥漫开来。
“……朱诩。”冬弦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酸,“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被罚。”
听到冬弦这样说,朱诩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瞬,只是太快的恢复了正常,她都没看见。
“站住……”
站住?什么情况!
听见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朝身后看去。
冬弦心惊,黑衣人!!还是两个,手里还拿着刀。
“贤!”朱诩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并且用身体将她挡住,冬弦的眼神从黑衣人的身上往前移,才发现,有个穿着赤色衣裳的男子拼命的往前跑。
可能是大白天的,两个黑衣人就显得更抢眼,所以她才没看见那个赤色衣裳的逃命者。
只见那人迅速的跑过他们身边,那两个黑衣人穷追不舍紧紧跟着,连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
冬弦张了张口,想要提醒那几个人那边是深渊来着,但是他们果断被无视了,所以,趁机快跑!
她向朱诩使了个眼神,朱诩会意。
拉着她站起来,两个人立刻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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