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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眷(小仵作vs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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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节(精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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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银盘,斜攀天际,室内的物事借着月色,尽收眼底。

    走近妆台,晨间进来的时候,已可闻这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打开饰盒,将里面的胭脂取出,思凡伸出两指蘸了些,通过在指尖碾磨,发现其质地细滑,着色而不晕,这胭脂……

    “这是荣庆坊的胭脂。”

    思凡转过身,望着岑墨,笑道:“大人,没曾想您一堂堂男子,居然也知道荣庆坊!”

    接过他手里的胭脂盒,岑墨回道:“思凡,你身为男子,不一样精通女红?”

    “……”

    思凡的话,第二次被人滞在口中,并且是同一人。以前,从不曾有过。

    他不自觉打量着眼前的人,眉梢平滑,丹凤目,脸颊白皙通透,湛蓝丝绢雀翎长衫。

    面对思凡对自己的直观审视,岑墨未有丝毫不适,淡笑道:“我不但知晓荣庆坊,还知他们那里的胭脂,出了名的贵。以前不知它究竟贵在那里,如今……”

    “大人,您倒是说说,它究竟贵在哪里?”

    笑意逐深,落入思凡眼中晕开的,是岑墨两道酒窝。

    见过的男子不在少数,除了那人以外,倒也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如此令人厌恶的,至少有一人……或许只有他,能够使自己无言以对?不仅如此,自己名讳中的涵义,这人的释义与那人相同。若是以本名相对……他又会如何释义?

    急急收住脑海中的念头,思凡转头不再去看这位令人有些头疼的大人!

    岑墨回望窗外,就思凡所问,答道:“寻常的胭脂,只是以红蓝花加工而成。而荣庆坊的胭脂,不单单有红蓝花,观其色泽,嗅其芬芳便可知晓,其内尚有广藿香以及上好的东海珍珠。珍珠,本应入在水粉中,可他们却选择入在胭脂中,其中手法,必然巧妙。”

    思绪转到他处,思凡的头脑立时恢复了以往的灵光,思忖片刻后,道:“想将这些物事融入红蓝花中,并非难事,只要加入些许的红景天便可。红景天需取高山极寒之地所产,因其阴干后内里筋搏颇多,将其与珍珠一起碾磨,置于红蓝花汁中,与广藿香融合在一起,而后经寻常手法制作便可。这么一来,它在起到驻颜功效的同时,亦能够着色而不晕。”

    “就这一点,你有何看法?”

    思凡没有回答,而是就眼前所见静静思索。

    岑墨也不着急,他知道,思凡喜静,这种感知的由来,岑墨不知,就如他那时只是凭感知,思凡甚爱青色,这种感知,令岑墨的心底有些异样。那时耐不住李云浩的不停追问,他只得编了个借口,就这样搪塞过去。

    只是这搪塞,对旁人有用,对自己……有用吗?

    ……

    缓缓扫过妆台,思凡略一皱眉,这里的脂粉味道,与她惯用的,不同。

    平日里,她都是选用一般的水粉,大部分的时候,更是素颜朝天。这里的一切,并未见她用过。

    “大人。”

    “何事?”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您。”

    “但问无妨,我定会如实相告。”

    思凡侧目,“您以为我要问什么?!”

    “……”

    见他话语被噎,思凡勾起唇瓣,心道:“这叫有来有往!”

    受了他一记白目,岑墨面容上,只剩无奈的笑,暗道:“想必这,便是以牙还牙了吧!”

    两人互望片刻,思凡理清思绪,正色道:“如你为女子,放着上好的物事不用,只将其摆在家中,所为何?”

    “俗语有云,女为悦已者容,摆在家里,定是想要取悦相公。”

    “如她相公已然过逝了呢?”

    观之岑墨眉头微皱不语,思凡缓缓说道:“寡妇越墙偷汉,红杏出墙。大人,您可知,就女子来说,何为□已满?”

    虽为知县,但他到底是读书人,对于女子之事……

    “大人,你我二人只是就案情,不为其他,您但说无妨。”

    轻叹一口气,岑墨答道:“女子,双目透亮为上佳,双目盈水为水性。纤腰柳枝为娇弱,恣意卖弄为杨花。吐气如兰为淑女,出言轻佻为……为荡-妇……”

    随着岑墨的声线越说越轻,面色越说越红,直到连他的耳廓都攀上了红晕后,思凡忍笑忍得,亦是愈发辛苦。

    末了,笑容,终是浮现在脸颊。此笑出自真心,与几次所见不同,如青莲,如明月,且清……且朗……

    岑墨望得发痴,不由道:“你还是多笑笑好。”

    笑容骤敛,他眼尾一斜,道:“大人,您若想看……”

    声线细小如蚊,大老爷形象跟着略显失辉,他回过身去,“我……只想看你笑……咳……”

    “……咳……大人,就我平日所见,杏姐待人温和。此温和,为君子之交,她虽为女流,言行举止间却透着君子之风。不因所接触之人身份存任何的变化,这一点,从她与我这样的人接触便可看得出来。其人双眸透亮,容貌秀丽,身段如绯似帛,却毫不卖弄姿色。若非要说她勾汉-子,县衙里的衙役怎么说,也比一名樵夫要好得多吧?此人言行举止,便为□未满,既是未满,又何来的红杏出墙之说?世人,太无知,世人……太肤浅!”

    随着思凡的话语,岑墨转过身来,感受着他话语中末尾饱含的戚戚……望着他阐述逝者时的专注……他独道的眼光……精辟绝伦的点睛……

    这样的一个人,别说是张岚杏,怕是不论哪个,都会不自觉的想要与他接近,想要与他……亲近。

    ……

    李云浩闷声站在窗外,屋子里两人间的对话,他凭着过人的耳目自是听得清楚,这话,越听越不对!这人……可恨!!!

    望天……大人……

    思凡说罢未有再听到岑墨的后话,遂寻目而望,正正对上了后者有些灼热的目光!

    四目相投下,两人心底一颤,同时将眼神移向别处。

    半晌后,房里响起数声干咳,岑墨走到门栏,与李云浩一同望天……淡定……

    思凡留在屋内,凭所见继续思索,以平静自己心底的情绪。

    这房里……

    柞木床板,柞木妆台,这屋里的一切家什,皆为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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