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之阳,温和舒服,浅蓝色的天空像是有人打破了一个鸡蛋,蛋清四散留下的是一只圆圆的蛋黄及几片破碎的蛋壳。
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炷半香的时间。
在七星山山脚下有一巨大的山谷,山谷四面环山,唯有一山涧可以出入,那山涧约可并行两人。
山谷名藏星谷,是七星宫十万外门弟子栖息之地。从空中俯视可见,一排排统一样式的青色小屋,布满着整个山谷。
此刻的山谷极为热闹,两排小屋间的青石小道挤满了一个个身穿青衫的七星宫弟子,这些弟子间有相互言谈的,有互为斥骂的,更有许许多多把青色小屋改装成商铺、对着过往弟子鼓吹叫卖的,总之,这片山谷好不热闹。
山谷最边缘带,一间有些破旧的青灰色小屋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
“小楚,来来来,尝尝爷爷最拿手的蒜香醉鸭”
破旧的小屋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手里端着一盘菜从简陋的厨房走进厅堂,爬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口中连番呼唤着一旁收拾行囊的少年。
少年名为刘楚,今年十五岁,身材瘦弱却也眉清目秀,从小无父无母,刚刚满月便被人抛弃在七星山外的小溪旁,幸得老者外出时遇见,心中不忍便带回了山谷。
老者名为刘斜阳,是七星宫十万外门弟子其中之一,今年七十有余,五十五年前曾是七星门外门弟子中一等一的天才,以十六岁的年纪横扫当时整个七星宫十万外门弟子,无人能敌,可惜最后却在外出红尘历练时意外重伤难愈,修为一退再退,直至如今还剩练气六层的修为,勉强立足于七星门中。
“爷爷,您先休息会,让孙儿帮您”年迈的刘斜阳蹒跚脚步让刘楚心中酸楚,丢下手中的包袱,顺手抢过他爷爷手里端着的菜。
刘斜阳和蔼的笑容十分灿烂,擦了擦油腻的手,搬来两张椅子放在饭桌前,随后从墙根下拿起一烟杆,顺势就坐在一张椅子上。
细长的烟杆头部上挂着一烟袋,两个拇指般大小的烟斗内还残留着未燃完半黄半褐色的烟丝,刘斜阳眯笑着脸,右手食指轻轻在烟斗上一磕,只见一丝火星立马在他食指与烟斗间弹出,火星虽弱小,却十分顽强,片刻间便点燃了残留的烟丝。
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汗烟,刘楚已经把剩余的菜都端了上桌台上,满满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
“小楚,你爷爷老了…”
饭桌中,面对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吃的正酣的刘楚突然听到爷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心酸至极的话。
“爷爷您。。。”
“小楚,先听爷爷把话说完”
吧唧吧唧的又抽了几口烟,看着那浓稠的烟雾滚滚腾空,刘斜阳阻止了刘楚的接话,紧接着说道:“你的天赋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你很勤奋,这点爷爷看得见也很欣慰”
“这天下很大,大到无边无际,你爷爷这一辈子是没机会去探究了。世界之大,天才之类的也如繁星多不胜数,但天才最怕的就是夭折,你爷爷就是这一类人。”
话说到如此,浮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年迈的刘斜阳皱巴巴的脸上焕发出了神采,当年之风流是如此的令人神往,可惜,一步走失,便是万丈深渊。
缓了缓心中的叹息,他继续说道:“你此番到凡世间经历红尘试炼,切要记住三点”。
“第一点,戒骄戒躁,但也不必畏畏缩缩。红尘世间,最忌讳骄傲自满,一不小心定当惹来杀身之祸。如果把宗门比作是温暖的港湾,那红尘世间便是暗流翻滚、破涛汹涌的江海。但凶险之地必有大富贵大机缘,畏畏缩缩只会与机缘富贵擦肩而过,所以收放自如的心性就显得是多么可贵了。”
刘楚十分认真的听着爷爷的警示,心中惊讶不已,因为他是第一次看见爷爷流露出如此严肃凝重的表情。
“第二点,不可井底之蛙,固步自封。”
“爷爷,这个第二点,孙儿有些不明。这个井底之蛙是何意?固步自封又所指为何?”刘楚在刘斜阳道出第二点时,突然出言打断,言表之中有些不解。
刘斜阳伸出右手往烟袋里取出了一小措烟丝,随手往烟斗中塞入,一丝火星又一次把烟斗里的烟丝点燃,吸了几口,他很满意的点点头,“你可知道我们七星门有多强?修为层次都有几何?”
略微沉思,刘楚说道:“我们七星门一共有七宫殿,大宫殿最强,我们七宫殿最弱,据说最强的大宫主也就是现在的我们七星门的掌门,欧阳老祖早已经步入了传说中的婴变境大圆满了。”
“而本宫七宫主,听说闭关三年也突破到婴变境了,至于我们七星门到底有多强,孙儿自幼在门中长大,但由于门规规定未满二十周岁且不曾经历红尘历练,又或者没有获得出山资格的弟子,不得随意出山。没有对比,所以不知本门到底有多强。”
刘斜阳放下烟杆,喝了一口烈酒,随后说道:“你可知我七星门属于哪一国范围?”
刘斜阳并没有直接告诉刘楚答案,而是又提出疑问。
“蜀国”刘楚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你可知道蜀国有多大,蜀国有多强,蜀国境内又有多少个仙门?”刘楚的回答刘斜阳点了点头,随后又连续提出了三个疑问。
从小,刘楚就接受着门中安排的各方面的教育,同时也在外门设立的藏书阁中浏览过一些相关书籍,但除了一些必要的知识外,为了避免门中弟子过多了解尘世间,从而留恋红尘耽误修炼,所以很多尘世间的记载也是三言两语简略带过。
但刘楚还是把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蜀国疆域有五千多万顷,多为高山险地和天坑深谷。蜀国是中原大陆三大强国之一,兵强马壮,据传曾号称千万雄狮。蜀国境内仙门约万余,但总体来说又分为十个等级,我们七星门属于五级仙门。”
“不错,我们七星门只不过是五级仙门,在修仙界也只不过是中等宗门,跟那些九级十级仙门相比,犹如荧光与日月的区别。”刘斜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然而,红尘试炼并非七星门独创,整个修仙界几乎所有仙门每三年会安排对应数量的弟子出山试炼,于是乎,同一时间几乎所有门派的弟子都会在尘世间行走,修仙弟子一多,就会有摩擦,就会有冲突,有冲突就会死人。”
刘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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