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摸黑进办公室。
丁胖子说,只有我能帮刘沙。
我虽想帮刘沙,但必须换一个角度。为这个,昨晚我破戒上了网。
“到哪去了,好久不见。” vulgar man迫不及待地和我说话。
“可恶的老板放了我的假。”我故意说。
“你似乎很讨厌你老板。” vulgar man中计了。
“对啊,神神秘秘,目中无人,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你也尝过受人轻视的滋味,是不是很可恨?!”
“除此之外呢?也很遭你讨厌吗?”
“倒也不会啦。”我心软了一微秒,又恢复了刚硬:“我老板的想法,我其实也是知道的。他脑子很好用,做事很努力,一心要创出自己的事业,让身边的人大吃一惊。只是,他不明白,发展,最好借助自身的实力,假手于人,瞒天过海,投机冒进,都不足取!和你说这些,你不会烦吧?”
“不,你接着说。”
“还记得你在论坛上发的帖子吗?我想要的自由,不是凭空的飞纵,霎那间饱尝失重的恐慌;也不是盲目的偏执,一味扑向风雨中的一点火光。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它来自十指,来自四肢,来自躯干;也来自我的团队,来自无条件的支持、信任和共同的志向……说的很好,太好了,我很喜欢。我的老板也应该读一读,希望他在你的文章中找到方向和原则,不要犯错。”
“我懂你的意思。” vulgar man沉默良久,说:“发展,最好借助自身的实力。这句话,我也听过,是我一个同事告诉我的。”
vulgar man似乎要捅破这层纸。我急了:
“不不,不要和我说你的同事,我不想听!”
敲下回车键的瞬间,我后悔了。
长久的沉默。我叹了口气,vulgar man一定知道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问你可恶的老板一个问题,你会问什么?” vulgar man说。
“我老板出差的时候出了车祸,断了两根肋骨。我想问他,断了肋骨还要东跑西颠,会不会很痛啊?”敲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嗓子眼痛的厉害。经过了和丁胖子西街拼酒的一晚,我能问刘沙的问题,只剩下这一个了。其他的,我已知道的太多。
“很痛。上帝用亚当的肋骨造了夏娃,那以后,男人爱上女人,就象断了肋骨。”
有液体濡湿了我的脸颊。
“闻微,”他敲出了我的名字:“你还在吗?”
我无力回答他。我能做的,就是赶回办公室,把我在西街完成的酒店资本化运作分析交给他。如果我的劝说起了作用,他应该放弃与丁胖子的合作;我的报告则可以给他一个新思路,可以重头再来。
刘沙出差回来后应该很忙,从凌乱的办公室可见一斑。我三下两下把文件、杂物拨弄开,清出一块桌面,端端正正地摆上我的调研报告。拍拍手正欲离去,走廊的灯亮起来了。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命里注定不能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吗?!
我钻到了刘沙的大班桌下。不一会儿,大班桌外面的世界也明亮起来。我气馁地闭上眼睛,来人竟是刘沙!如果他在大班桌前坐下,再翘起二郎腿,我岂不要闻他的臭脚?!
果然有人在大班桌前坐下了,还好比较规矩,没有伸腿进来踹我一脚什么的。我警惕地观察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鞋,发现他很安静。是在看我摆在桌面的报告吗?暂时没有“挨踢”之虞,我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本性又暴露了,竟然饶有兴致地观察起那双鞋来。听说斯坦福的毕业生都穿一个牌子的皮鞋,这双是吗?
突然,他动了一下。我吓得缩回脑袋。踌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开。我听到熄灯的声音,黑暗又降临了。
继续蜷缩了几分钟,估计刘沙已经走远了,我才慢慢从桌下钻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黑暗中有人说话。我腿一软,“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碰翻了桌面一堆的东西。
来不及开灯,那个人快步走过来,捉住我慌乱检拾文件的手,把我拉起来:
“不要管了。没事吧?”
“对不起,刘、刘总,我只是想给你份报告……”我低头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刘沙握着我的手不放:“很疼吗?为什么哭?”
他一用力,把我抱在怀里。
啊?!我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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