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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沙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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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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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姐,今晚又要麻烦你了。”浓郁的香水和甜腻的声音,不用抬头,是贾芸芸。

    “和我们老板说了吗?”我憋住一口气,问。

    “康主管只是让我和你打个招呼。”

    “说了多少回了,让你们主管和我的主管打招呼,别直接和我说。”我用手扇着空气:“你用的什么香水?”

    “最新的cd,” 贾芸芸两眼放光神秘地说:“不错吧?!国内没有卖的,要不要我托朋友从香港帮你带一支?”

    “不错,对锻炼肺活量很有帮助。我就免了。你不是已经有签字权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帮忙?”

    “闻姐真会说笑话,脱离了苦海就把姐妹们忘了——康主管说我经验不足,签字前要闻姐把把关才行。”

    我恶从胆边生:“你是说,单证部需要投资部来把关?!”

    贾芸芸脸色一变,掉下来满桌面的粉:“那,我回去和康主管说说。”

    按说我和贾芸芸也没多大的仇,就是看不惯她蜜蜂似的四处边嗡嗡边掉渣,想出头,用工作说话,耍什么宝。

    贾芸芸前脚走,康鸿的电话后屁股就跟来了。

    “闻微,升官了,还请不动你了。”康鸿的语调酸溜溜的。

    “领导吩咐下属办事,下属理当照办的。”

    “知道,背靠大树了你。”

    “别这么说。我只是不想刘副总误会你越权办事。老领导交待下来的事,我哪能不给面子。我这就答应你,下班后过去——你知道我明天要出差,一大堆事。但是,刘副总那边,你得亲自和他说。”

    康鸿哼了一声,挂了线。两分钟后,又打回来,换了一种柔软的口气:

    “我和刘副总说好了,晚上就辛苦你了。请你吃晚饭?一是感谢,二来也祝贺一下。”

    康鸿真不愧是高级舵手,转向平稳迅速。我就不成了,在急转弯的车上总要打个趔趄:

    “太客气了吧,我,晚上不知要忙到几点,怕吃饭耽误大家收工,以后吧。”

    “准备的怎么样了?”刘沙突然出现。

    “数据不够充分,”我扫了他一眼,“尽量录入到笔记本里吧。”

    “目前只能拿到这些,到实地再取数吧。”他顿了顿,“康主管想请你过去帮忙,早点去吧,资料可以路上整理。”

    一听单证部我就七窍生烟:

    “我晕机,在飞机上只会睡觉。”

    “那么,交给我好了。”

    我抬起头来,刘沙依旧没有表情,两只镜片昏暗厚重,我看不到任何意外的情形;但第一次,有人和我说:交给我好了。

    我收回目光,闷头说:

    “我会做完的。”

    “那么,”刘沙踌躇着。

    我沉着地等待,心里在骂:什么这么那么的,剥削阶级吃人不吐骨头,偏要装出于心不忍的样子。

    “晚上请你吃饭吧。”

    剥削阶级扮猪吃老虎。我的第一反应。

    其次,剥削阶级在今天联合扮猪?我不由自主地探头寻找剥削阶级的另一个代表及其帮凶。

    玻璃墙外世界如常。

    “你看什么?”刘沙问。

    “我看看是否该去单证部了。”我飞快地站起来:“今天忙,以后吧,谢了。”

    敲门。足有三分钟后,贾芸芸耷拉着眉眼出来了。

    “单子放在你桌上,贴橙色标签的要修改,贴紫色标签的文件不齐,我都注明了,你再好好看看。”我惦记着回家收拾出差的行李,连珠炮似地交待,末了补充一句:“加班太多就别上太多的妆,小心皮肤老得快。”

    贾芸芸勉强地挑了挑眉毛,游魂似地从我身边飘过。

    我冲贾芸芸出来的门里喊:

    “完事儿了,我走了。”

    离开公司前我用咖啡机冲了一杯咖啡。有些烫,我把两只纸杯套在一起,才能勉强端着,尽管如此,却是值得期待、不忍放弃的温暖。

    “闻微!”黑黝黝的林荫道上传出来一声断喝。

    “老大!!有事打电话,想吓死人吗?!”我又惊又气,说话直哆嗦。

    “有些话,要当面说。”

    说话的人慢慢走近,不知何故我心虚的很。

    康鸿在离我不到50厘米处站定,我甚至可以轻微地感到他的鼻息。我握紧手中的咖啡,沉默。

    “可不可以回来。”康鸿叹了口气,还扭动肩膀,像在极力放松。

    “回来?单证部吗?我说了不算,从来都不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一直都在等待时机,给你创造条件,但是,变化太突然。”

    “是吗?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呢?”

    “不清楚吗?当初你从财务部过来的时候就不清楚?现在为什么去投资部,也不清楚?”

    “你想说什么?我说过了这一切不是我决定的。”

    “不敢承认?害怕面对?人家有钱有势,英俊潇洒,别人趋之若鹜也罢了,想不到你也是这样虚荣的女人。”

    “你羞辱我,”我一字一句,努力增加言语中的杀伤力:“是因为你自卑?”

    “你又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我没有,也没有什么香港来的名牌香水——味儿都不对。”我影射那只围着他转的“蜜蜂”。

    然而我后悔了,想不到康鸿这孙子如此经不起刺激,他陡然捉住我的肩膀,猛烈地摇晃:

    “我们不要像小孩一样好不好?我需要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需要你!”

    咖啡洒出来,弄脏了我的裤子,而且,很烫,完全不符合我开始捧着杯子时满心欢喜的期待。

    “你干什么?放手!”我锐声尖叫。可是他捉住我的力道没有放松,而是加重了,把我推向吞没路灯的树荫里。

    黑暗就是这样降临的吗?那么光明呢?强烈的亮光和黑暗一样,都夺去了我的视力,不同的是,光明令人感到安全——康鸿的爪子终于放开了。

    “怎么了?你们在这里?”刘沙从缓缓滑行的车里探出头来,在我饱受车灯强光刺激的视线里,他的出现如此地缭乱、辉煌。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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