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搞不定这些,特意招了嘴快、干活又麻利的陈欣来帮她处理各种事务,管理她的日程安排,提醒沉浸在文献或者实验中的费曼迪去参加各种无聊的会议。陈欣不忙的时候也会帮她整理一些文献资料或者敲敲费曼迪的手写笔记,两个人配合得很好。
对陈欣的抱怨,费曼迪总是笑笑,“好了,你就给人家院办的管事一点发挥权力的机会吧。这是你去,跑个两三次就能解决了。要是换做我的话,估计去一百次跑断腿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他们纯粹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别的老师吃饭打车的单子都报得爽快,我们正八经的买科研仪器,又有预算,他们凭什么为难啊。摆明了欺负人,真是欺人太甚!”陈欣一向心直口快,跟费曼迪说话也不见外。
“所以我才需要你嘛!去帮我跟他们斗争。”费曼迪知道办事的难处,对陈欣总是很支持很鼓励。
陈欣也就是嘴上随便说说,活该干还得干,路该跑还得跑。她随手翻了一下费曼迪的日程表,大叫道,“费老师,你等下四点还有红丝带的活动可别忘了啊。”
费曼迪一听头就大了,每月一次对她而言跟受刑一样的形式主义活动。
简单来说,红丝带是Q大的女教师协会,负责组织女教师、女职员的交流活动,以激发学术界女性的进一步自立自强。为了保证活动人数,每个系都必须报上代表,而像核物理这种女教师少得可怜的地方,名额就责无旁贷的落到了费曼迪的头上。
费曼迪再我行我素,身在这圈子里,有些基本的义务还是要尽的。而且这个红丝带协会还特别狠,每次都要签到公布出勤情况。有无故缺席不参加的不是直接公布本人名字,而是报院系的名字,硬生生把活动出席情况搞成了院系的荣辱榜。
费曼迪抽了两份文献,打算等会活动的时候在下面看。她就搞不明白,都说隔行如隔山,专业差异这么大,还非要坐在一起互相交流自己的研究领域,下面人听得云里雾里,有意义吗?
这么想着,就已经走到了活动会议室,她才发现这次活动有点不太一样,会场好像布置得比平时精致不少,还摆上了一些山水画。
抬头一看横幅,原来今天是请的外来嘉宾——著名女画家裴媛的个人访谈。费曼迪不懂什么艺术,也没听说过这个女画家,看看好像是个温婉可人的美女,也没多想,就低头看自己的文献了。
不知道这女画家什么来头,主持人工会主席今天好像特别卖力气,一个劲地竭尽吹捧之能。费曼迪在下面看自己的东西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才知道活动已经结束了。
她站起身准备回实验室,刚走到楼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台上那个叫裴媛的女画家。
裴媛一路小跑提着裙子,微微喘着,却一点不折损大家闺秀之风。笑容春风般拂过她的面庞,尽现和善亲切之色,“费曼迪老师吗?你好!我是裴媛,很高兴认识你!”
费曼迪很机械的回了句“你好”,然后就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位女画家,想不出来她怎么会找上自己。
“我听说费老师是Q大最年轻的副教授,还是高深的核物理专业,就一直很想结识。刚才负责老师把你指给我看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标致的人儿,彻底颠覆了我对理工科女强人的印象。”裴媛话里话外都是赞美。
费曼迪并不擅长接受他人的赞许,特别是突如其来的。她随意的笑笑问道,“多谢夸奖。裴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摆明了一副“没事我就先走了”的样子。
裴媛修养极好,也很有耐心,“我就是非常钦佩费老师,想和你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让我了解一下大才女的养成记。”
费曼迪正想推脱,只见裴媛突然双目闪亮,面染红晕,朝着她身后甜甜的招呼道,“思远哥,这里!”
费曼迪忍不住回头去看,来人不是乔思远又是谁呢?心不由得跳快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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