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梁珂问完才觉得不对,鉴于最近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对她总是一副狼见了肉的表情,她的想像力忍不住开始发散,孤男寡女的能去哪?酒店?宾馆?她想着差一点尖叫起来,指端掐住他臂膀上的肉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拧道,“项明轼,停车,你给我停车!”
她边说边去抢方向盘,车子扭了个S型,项明轼脸色一沉,条件反射地想她把推开,又怕控制不了力道伤到了她,只好一拧眉,踩了刹车。
吱的一声响,梁珂没有准备,惯性作用下整个人直直的朝仪表盘撞了去,就在她吓得瞪大眼睛想着这一次肯定会碰的内伤的瞬间,一条手臂飞速地横了过来,将她跟仪表盘隔了开去。
还是撞了,比起坚实的仪表盘,肉隔垫自然会让人好受百倍,还是疼,梁珂眯着半只眼睛,歪着嘴,刚想去揉疼痛点,手还没伸上来,眼皮却先跳了起来。
胸口,是胸口闷闷地疼,梁珂头一低,那肉隔垫还抵在仪表盘前,那么,刚才撞过去的是自己的胸,再那么,刚才跟肉隔垫亲密接触的是自己的胸,再然后,肉隔垫是项明轼的手臂……
梁珂只觉得耳边惊雷滚滚,她屏着气,一动也不敢乱动了。
“你没事吧?”项明轼见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以为是吓到了,赶忙问道,“是我踩刹车踩的太急了,可是,你怎么能抢方向盘呢,真是胡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那里撞疼了,有没有伤着,我帮你检查下。”
说着他便解了安全带探过身子准备替梁珂检查,梁珂怎么可能配合,他一转身她便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很不幸,咚的一声直接撞上了车顶,梁珂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转,还没来得及咒骂一句,有只手已经搁到她头顶上轻轻揉捏开来。
“怎么总是这么慌手慌脚的……”项明轼还想再多教训几句,瞧着眼前的人痛的吡牙咧嘴,于是少说两句,转了个弯,继续道,“很痛么?”
“废话,你撞一个试试。”这样也好,痛感转移,胸前好太多了,只是脑子似乎不太灵光了,头上的那只手,掌心温润,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力道适中,有化痛去晕的功效,“项明轼,我今晚是托了您的福,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她抱怨,心里却暗暗地想,是不是出门前没有带人口品呢,要不然,怎么运气能背成这样!
“好,都是我的错,不该不打招呼就想带着你乱跑。”项明轼勇敢承认错误,从前,他愿意跟她抬杠,那不过是想,她能多注意他一点,现在情况不一样,适当的退让,能缓解紧绷的气氛,此时他想着尽量顺着她,也希望,她能配合他。
“算你识相。”梁珂满意的点头,下巴一抬,只觉得他离的很近,连呼吸都在脸边,耳根不自然就发起烫了,她想也没想的伸手就朝头上的胳膊打了去,“不疼了,不疼了,别揉了,别揉了,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她像个别扭的小孩,连打商量的语气都没有,纯粹的命令。
项明轼坐端正了,抬头朝前方看了看,路灯间的距离不近,时不时有车子呼啸而过,只留下尾气,风一吹便消散了,像是没什么东西经过了一般。
“珂珂,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就算,就算我豁出性命护住你,也不能让你改点一点点对我的看法?你该是讨厌我到极致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一刻也不愿意同我多呆。”他的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明明是在问别人话,偏又像说给自己听,还带着几分自嘲。
梁珂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豁出性命,讨厌他,一刻也不愿意同他多呆……
她一点点咀嚼着他的话,像是在消化,也像默默询问着自己。
那晚的情景不自主的浮现在眼前,对,前有高墙,后有无赖,他不愿意丢下她一个人翻墙离去,而她只希望他能走,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不活强。
那是怎样的情感,才能让他们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还只愿意顾及对方,一点也没有考虑自己。
他对她说那些话,他说,他没有女朋友,他一直在等她长大。
车子冲了过来,他连丁点犹豫都没有,只一个转身将她抱在怀里,他用自己的身体建起了一座守护她的肉墙。
那一刻,她的心在颤,连带着整个身体,心潮震荡情潮暗涌,那残存的理智倾刻间就被湮灭了,她对他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情感,只是从来,从来都不愿意多加揣测,他对她总是横竖看不顺眼,她想他是讨厌她的,女孩子的自尊心让她不敢向前一步,他那么好,好到她不敢想他的另一半会是她。她在他面前就是胆小自卑还懦弱,可偏又不想被人看出来,于是同他针缝相对,半点也不退让,只是想将最后的自尊保护住。
然而,还有什么样的情感可以比共赴生死更狂烈,原来所谓的沦陷不过如此,只一瞬间的情动就足以让人沉沦。
那一刻,她是多么害怕他从此便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来不及,她来不及跟他有那么一点点幸福的未来。
就连当初她死不承认的允喏都被她翻了出来,只要他没事,只要他能回来,那他让她不走,她便不走,她想守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都嫌短。
“项明轼……”他眉宇间散布着痛苦的神色,梁珂嗫嚅着开口,刚想说话,就听他先开了口。
“我送你回家。”项明轼头一偏伸手去拉安全带,他不想听,其实是不敢听,就像徘徊在死缓和死刑里的罪犯定罪的时刻,忐忑的连呼吸都不畅了起来,或许不让她说,他还能一厢情愿的安慰自己,不论她怎么想都不重要,他跟着他的心走便好,她不爱他是她的事,而他要不要一直爱下去,是他的事,跟别人都不相干。
要是,她将那拒绝的话当面说出口来,怕是以后连见一面都是奢侈了。
他认识她多少年,就喜欢她多少年,从懵懂到倾心,不是没想过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偏偏再美的都不是她,不是她,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有时候偶尔也反问自己,可是,他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非她不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他执拗,她也一样,若她不喜欢,就肯定是不喜欢,再怎么费尽力气,怕是也不能打动。
想着他嘴角一哂,真是冤家,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本打算再等等,可是,她跟项明轩那么亲近,而项明轩打小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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