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放走出季宅,环顾四周,一时不知道去向何处。想了想,他干脆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现在的火狸城已经没有两百年前那般熙来攘往。外加天色渐晚,行人少得可怜。
寒放没走多远,一个面相凶悍的大汉就从季宅斜对面的一家商铺内走了出来。大汉神色异常,悄悄跟在寒放身后。
寒放早有觉察,并没有理会。片刻之后,他停步在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前。
摊主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身边还坐着个八、九岁的孩童。孩童手里拿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正百无聊赖地敲打着地面。
老妇人见寒放停在她的摊位前,干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招呼道:“小伙子,这些水果都是今天摘的,很新鲜,买几个尝尝?”
寒放近到摊位前,从怀中拿出三枚银币放在水果旁,然后微笑着对那个拿着石头玩耍的小男孩说道:“小家伙,把你的石头送给哥哥好不好?”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寒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把石头递给他,说道:“给你。”
寒放见小男孩生得可爱,不由想起他刚出莫兰谷时遇到的百灵。心中一笑,几个月已过,也不知他们父女过得如何?
接过石头之后,寒放随便拿了一个青色的苹果,咬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了摊位。
老妇人一怔,这些水果的价值全部加起来也就十几个铜子儿而已。这是哪个有钱人生的败家公子,拿三枚银币来买个苹果和一块破石头?
寒放没走多远就停下脚步,向后看了一眼,见那个汉子依旧若即若离地跟在他身后。他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石头嗖的一声,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几个弧度绕过路人疾速向大汉飞去。
大汉一惊,转身刚要逃跑。
“咔嚓!”
飞来的石头猛地击在了大汉的腿上,腿骨应声断裂,石头镶在了肌肉之中。大汉随之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捂着大腿左右翻滚着。因为太过疼痛,他的脸上五官扭曲,狰狞之极。却硬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异变突起,街上的行人惊呼着避开大汉,在两丈之外围观。
寒放心中冷笑,此人所过之处凶相毕露,路人见之纷纷避让,自己就是不想察觉都难。派一个路人皆识的恶霸跟踪自己,亏他王之敬想得出来。
他走到大汉旁边,冷冷地道:“回去告诉王之敬,让他下次动歪脑筋之前先把脖子洗干净。”
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去。
“这小子活腻了,敢取王之敬的脑袋?”
其中一个年轻的路人小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那位同伴闻言赶紧捂住年轻人的嘴,心有余悸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是你小子活腻了,城主的名讳是你叫的?不想家破人亡就闭嘴!”
少时,寒放进入一家钱庄,用一张从王嵘手里敲诈来的钱票兑换了一些金币,又原路返回,在距离季宅不远的一家“朋来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并吩咐小二打了些热水倒在木制的浴盆中。
等小二带门退出去之后,寒放看着房内整洁的陈设和满半盆热气腾腾的水一阵失神。
这几个月,他每晚大都是露宿荒野,以修炼代替睡觉,还从没有如此安逸过。
片刻之后,寒放解开衣袍,投身浸入热气腾腾的水中。顿时,一股倦意袭遍全身,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小寐起来。一天之内耗损了不少阴阳之气替季芸疗伤,又和古历战了一场,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
不知不觉中,寒放头枕木盆边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个时辰后,他被后颈传来的酸痛弄醒。此时,屋里已是漆黑一片。
寒放运功把身上的水珠蒸干,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袍,然后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外面已经满天星斗,幼儿的哭啼之声隐约可闻。
伫立了片刻之后,寒放回身把门反锁之后便翻出了窗户,矫健的身体起起落落,穿梭于屋顶之间。少时,他的双脚就立在季芸的闺房之上。
目视季宅,除了一间偏房的窗户上烛光闪烁之外,其余的房间全黑着灯。
寒放轻轻向前一跃,从屋顶的窟窿跳进已经搬空的季芸闺房内,然后盘坐在了床板之上。为了不让季家人觉得自己对他们太过照顾而起疑心,他只能躲暗中进行保护。
若是在季家隐藏一段时间之后,王之敬父子没有任何异动,寒放就可以放心地离开火狸城。如果王之敬不识好歹,他只有去城主府,将之除掉。
暗淡的月光从屋顶的窟窿洒落下来,正好照在寒放身上。他闭上双眼,灵识穿透墙壁扩散开来,直到脑袋有些昏沉才停止。
此时,方圆四丈之内的一切情况可尽数探知。令寒放欣喜的是,季家所有人都在灵识覆盖的范围内。如此一来,他们的全部情况可被自己尽数探知。
偌大的季宅寂静无声。季贤父子已经睡下,季芸也搬到了那间烛光摇曳的偏房中。
偏房内,季芸和着衣服慵懒地斜靠在床上。明亮的烛光照在她红润的俏脸上,看上去娇艳欲滴,不可方物。
秀儿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一勺勺喂给她喝。
寒放觉得用灵识暗中窥视两个女子并非君子所为,刚要撤回灵识,却探得秀儿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又忍不住好奇心继续凝神窥探下去。
“小姐,你不知道,那个寒放可坏了,把两人痛揍一顿不说,临走时还讹了王嵘两万金币呢。”
寒放一阵郁闷,小声嘀咕道:“背后说人坏话,你才坏呢。”
季芸的俏脸上挂起一丝柔和的笑意,美目定睛,若有所思。
少刻,她掩嘴一笑,声如莺语:“寒公子能不顾及名声去惩治王嵘,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季家。我觉得,那位寒大哥是真正的英雄才对。秀儿,以后莫要说他坏话。”
秀儿撅着小嘴,不乐意地道:“知道啦!才一天功夫,连‘大哥’都叫上了。”
紧接着,她眼睛一转,然后满脸笑意地道:“要不等他下次来,我叫他‘姑爷’吧!”
寒放险些从床上栽下来,心里忿忿难平。难怪这秀儿当初看到他时会蛮横无礼,原来全是被季芸惯坏的。
季芸被秀儿说得面红耳赤,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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