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安稳日子通常不会太久,就在后宫诸位皆以为被幽禁的贞凌夫人和王后会有所行动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打破了这后宫的平静,淑静夫人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襄王喜不自胜,得知此喜讯当日就赏了吴家良田千亩和数不尽的黄金白银,承诺淑静夫人,一旦诞下王子便废了王后,让其登上王后之座。这几日又在亲自筹备着祭天大典庆贺淑静夫人有孕之喜。
祭天这样劳民伤财的庆典平日里就是王家奢侈之举,何况是时局动荡之时?偏偏襄王听信了太卜的话,相信曦遥有孕乃是襄国统一三国之兆,自然就无视大臣们的规劝之言了。
这日,曦遥日上三竿才起床梳妆打扮,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自己的三千青丝。
“夫人,陛下来看您了!”沐彬微笑着快步走进了内殿道。
曦遥微微一笑,起了身,跪在地上道,“臣妾参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襄王赶忙上前扶起曦遥道,“爱妃快起!爱妃身体如何?可有不适之感?今日太医是否来看过了?”他的手扶上了曦遥的细腰,温柔地搂着她走到了床边。
“瞧陛下给忧心的,臣妾哪里那么娇弱?不过最近有些胃口欠佳……”曦遥笑道。
“太医说,夫人这是有了身子才会如此,让陛下不用担心!”沐彬端来了两杯杏仁茶笑道,“夫人,这可是祥妃娘娘宫中的独有的香茶,对夫人的肌肤很是有利呢!”
沐彬手中红色的托盘上的描金器具极为耀眼,襄宫一直崇尚简朴,这祥妃宫中的器具未免太过奢华。难不成这是襄王的恩宠么?
曦遥也不多想,只是笑着接过了那盏茶递给了襄王道,“陛下先尝尝吧!”瞧着襄王接过了那杯茶,她接着说道,“陛下最近可是冷落祥妃妹妹了?祥妃妹妹可是经常来看望臣妾呢!”
襄王微微蹙眉道,“她来烦扰你了?”
曦遥轻笑一声,抓住了襄王的大手道,“才不是呢!陛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祥妃妹妹那是怕臣妾一个人烦闷,这才过来作陪的,她得知臣妾近来胃口欠佳,还总是给臣妾一些好的吃食,看陛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切莫冤枉了祥妃妹妹。”
襄王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不禁叹息道,“瞧瞧你啊,寡人这一句话招来了你这么多句,祥妃真的如此懂事?寡人可是记得她在选秀那日的……”
“陛下!您选秀之日所见的只是一名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并非一名女子……人总是会成长会变的,臣妾恭喜陛下得了一名贤惠的女子!”曦遥笑道,“臣妾还打算不日内去瞧瞧丽妃姐姐……”
襄王不免惊讶,旋即明白了曦遥渴望六宫和睦的心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道,“说到贤惠,这宫中再没有女子能比得过你了。她曾经那样对待你,你都愿宽容?”
“之前的事……是娘娘一时糊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陛下需要南宫将军的帮助,这前朝同后宫的关系很是微妙,臣妾不能在朝政上为陛下分忧,也只能不在后宫为陛下添乱了。”曦遥小心地打量着襄王,希望从中捕捉到什么却发觉他的脸色书剑冷了下来。
她赶忙跪在地上,低着头道,“臣妾失言!竟然妄议朝政……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襄王伸手牵起了曦遥,却依旧紧蹙着眉头道,“还是有身子的人呢,怎能如此跪在地上?”说着,还用手拨开了曦遥额前的秀发,似乎是在安抚。
曦遥一愣,对上襄王那热切的眼神很是不自在,他对自己真的是不同的么?难道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相貌门第?
“陛下!夫人!这是丽妃娘娘宫中的小厨房所制的山楂燕窝粥,是最开胃的。”沐彬突然端着两个蓝花碗走到了他俩的面前道。
曦遥在心中冷笑,这丽妃和祥妃的招数恐怕只能骗过襄王这种不懂医术之人。山楂性寒,有孕之人根本不宜食用,她们是有多想杀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襄王一怔,虽疑,但是瞧见曦遥那副惊喜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些什么。只是同曦遥一起用完了粥,嘱咐她不要再为后宫之事烦劳,会有丽妃和祥妃代为处理,这才回去处理政务。
襄王一走,沐彬便伺候曦遥歇息。
这些日子不免无趣,没有打理宫中琐事的烦扰又不能随意走到,几乎每日都是吃睡,放出些消息就有不同的妃子使各种伎俩来对付自己腹中的“孩儿”。这些女子真真是为了这后宫的名利煞费苦心。殊不知,眼下她们已经性命堪忧。
“夫人,打算何时行动?”沐彬小声问道。
“本宫也想早日行动……本宫可受不了如此无趣的日子了。”曦遥玩笑道,“不过她们使得可都是慢性的……咱们也就只能这么干等着,不过……”曦遥朝沐彬招了招手,小声地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