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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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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婚姻指南(下)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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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前一阵就把驾照考出来了。”少年淡淡道:“我买了辆二手车,1700块钱。”

    这么小怎么可以开车呢?!……家长还真是可以随意做决定啊……钟云深没出息地敢怒不敢言。

    小烛抬手挑开窗帘,示意钟云深看窗外的停车场。果然有辆破旧的黑色福特卡车停在一堆豪车中间,有一个车门凹进去了,半面没有漆。

    自从有了工作,钟云深每个月给小烛几百块钱零花钱,小烛攒上几个月,也就够买个这样的车。

    钟二有点愧疚,没想到小烛的第一辆车是这个样子的。

    “够开了。”小烛瞥了爱车一眼,悠然自得扬起嘴角:“最近我在学着做手工活。如果咱们搬出去了,不要担心装修和家具的事情。”

    “啊?”钟云深一愣,小烛的意思该不会是——

    “……是的。”小烛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住在这里,我们就搬走。”

    “你想离开这吗?”小烛托腮问:“如果你想离开,我们就走。”

    钟云深不答,而是垂头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还清他们的人情。”

    她的睫毛颤了颤:“不管是身份上的事情,经济上的事情,还是包括现在的工作……还有……无法与他们计算的,很多很多的快乐……”

    “他们给我的太多了。”她避开小烛失落的目光,自顾道:“我一直都在等,等他们任何一个人告诉我,他们需要我做什么……”

    小烛静默,最后还是理解地颔首。

    “会有机会还清的。”他低头把拖鞋推到钟云深脚下:“不要光着脚在家里走动。”

    “好好休息吧。”他穿过更衣室,在另一侧钟云深关上门,又打开一条缝:“不舒服就叫我。”

    钟云深慢慢点头,听着小烛在另一侧发出很微小、很远的叹气声。

    她一直不愿意问小烛是怎么回事,不愿意问小烛究竟……是什么。

    她猜小烛是知道的,否则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对这样反常的自己不产生恐惧。

    但是,不管是什么,都是她的小烛,她的孩子。

    她终于有机会翻开靳羽给她的书。

    婚姻指南,顾名思义,就是指导夫妻双方在步入婚姻之后调整相处模式和心态、如何把生活往幸福积极的方向引领的指南。

    全书第一章内容就是关于不同职业的男人在乎女人的表现——

    如果一个见惯重症的医生会为你的感冒揪心牵挂,那么他在乎你;

    如果一个厨师下班后还肯为你炒菜,那么他在乎你;

    如果一个伪娘秘书会为你挺直腰板当男人,那么他在乎你;

    如果一个修理工肯为你换下一身泥点的工装穿上让他不自在的正装,那么他在乎你;

    如果一个凶残的城管会为你留下路边的野摊子让你吃宵夜,那么他在乎你;

    【喂这是混进什么诡异的东西了!】

    如果一个律师肯主动在你身上花钱,那么他在乎你。

    “……主动花钱么。”钟云深手指一僵,一整天了,靳羽清澈又温暖的笑意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看得透,什么都不告诉她,可她坚定地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钟云深发了一会儿呆,一时觉得自己很喜欢靳羽,一时又觉得那只是一种仰慕。

    她明白靳羽是对自己很好,无关南宫家族,但又怕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深深的自卑感淹没了心智,她怒骂自己不要那么傻,斥责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是自嘲完了,难过完了,希望的小苗头又开始发芽,顶得心口犹如针扎。

    钟云深胡乱抱着个枕头,心里又热又疼,最后实在不想再纠结烦恼,索性起身去厨房帮忙。

    她推开门,小烛听到动静也打开自己的房门。

    “去哪?”小烛问。

    “我……我心里乱,不知道要做什么。”钟二心虚嗫嚅。

    “你可真闲不住。”小烛打量她,嘴角微微翘起:“我帮你备考学习驾照,然后教你学车怎么样?”

    钟云深嘴巴张开了又合上。

    “你不愿意?”小烛道:“不愿意就算了。”

    “当然愿意!小烛你真好!”钟二蹦跳着推小烛:“你走快点!!”

    一室无人,留在桌面上的书页无风自动,纸页一张张往后掀起,最后停在某张空白的页面之上,淡淡的钢笔字迹由浅而深地显现出来:

    云深:

    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他肯为了你的幸福和尊严,能够拥有你却永远不尝试得到你,能够追求你永远隐忍着不向你表示爱慕——即便他完全能够离开你、以新的身份重回你身边,也不愿意让你承受失去他的痛苦,那么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你。

    只是,你无法知道那人是谁,就像你看不到这些我想告诉你、又不希望你知道的话。

    父辈做错的事情,我辈不会再重蹈覆辙;父辈做对的事情,我辈也难以复制。

    宏大的因果和时间之流汇聚到极致,仍是无维中毫无意义的一点。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全心全意投入这片世界里,站在即将告别的悲伤之中,把我们的性命和结局双手捧起,奉在你的面前,看懵懂无知的你如何取舍。

    但只要曾经如此接近地看过你,我便满足。

    云深,我把一切写在这里,吐露与你擦肩而过的真实,权作我对这位对手、也是我儿时唯一朋友的敬重。

    最后,我想告诉你又不想让你知道的是,我在此世之名,叫做帝江。

    ——荒·卯·靳羽字

    片刻之后,凭空浮现的秀挺字迹慢慢淡去,剩下的又只是一张白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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