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平静,又陷入无梦的睡眠里。
钟云深笑笑,替孩子轻轻关上门,回房间接着睡了。
第二天,各种事情随着婚礼日期的敲定接踵而来。
其实本来事情也不多,只是钟云深好死不死,傻兮兮问了句“我二婚是不是该穿粉色的婚纱?”
小血族们抱头尖叫“OH NO!姐你想什么呢姐!!!你上次结婚怎么穿的啊姐!!”
“我,我没穿过婚纱……”钟云深弱弱地说。上次裸婚来着。
“你不能裸着二婚!”血族挽挽袖子,气势逼人地指着她:“我们给你做婚纱!”
然后日子就难过了。
钟云深就像一只滴溜溜打转的鸡蛋,天天被逼着敷面膜,做蒸气浴,头发一天都要被打理好几次。这些还没填满她的日程,但就如之前所说的,她还要参与婚纱的设计制作。
小血族里的设计师们一窝蜂量这儿量那儿,为她定制婚纱,光送来的料子就堆了满满一屋。
别看他们平时慵懒得仿佛被抽了骨头,忙起正事一点儿也不含糊。钟云深每天都要被固定住蒙上料子试来试去,然后看着他们脖子上挂着软尺满屋子走来走去,吆喝着京片子让别人打帮手。
“哎,说你的哎!把姐的罩裙儿递我!”
“别特么扔啊喂!”
“扔?你特么再扔!!再扔!!我,我抽死你!!!!!MB我今个不发威,你就不知道姑奶奶也是个爷们儿!!!!!!!”
……
在数日的混乱之后,婚纱终于出炉——
钟云深惊艳地看着自己本不抱希望的成品:珍珠白色的婚纱,上半身是新式旗袍的收身模样,裙摆却是曳地百褶,铺展开大约两米的后摆。珠光的面料下有淡淡的五色流光,竟然是在丝绒里夹织了一层金丝和其他彩丝绒织绣而成的锦缎。
这就是在图纸出来时她都没敢看图纸的婚纱。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钟云深被美丽的婚纱感动得哽咽,自惭形秽地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东西。
“那当然!”南宫娆也看得眉飞色舞:“他们在业界可厉害了,个个起码从业四百年了——别看一开始是靠脸蛋上位的,但是干上四百年什么都该会了!”
“多嘴!”一个设计师白了南宫娆一眼,拿出一个狐毛的罩领围巾交在钟云深手里:“这是他做给你的。”
和一般的狐狸毛不一样,围巾的针毛又长又密,绒也足足比普通狐狸绒厚出数倍。
“该不会——”钟云深打量南宫娆。
“嗯,我在尾巴上剪了些毛,你看多贵气啊,”南宫娆笑嘻嘻道:“这次结婚,不要再亏待自己。”
钟云深觉得有点想哭。
“还有这个。”有个小血族抱着个盒子气喘吁吁走进来,他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个极为巨大的干鱼鳍。
“这是什么……”钟云深摸了摸足有石磨大的鱼鳍,一看就是极厚重的,角质的表面似乎还有淡淡的腥味。
“墨久先生他非让我送来,说要给你当扇子!”小血族坐在凳子上喘气。
……
“他小时候掉的鳍。”南宫娆认出来了。
“……我能不拿么。”钟云深汗涔涔。
“……送厨房做个汤吧。”南宫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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