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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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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过日子(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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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过日子(2)

    在超市里,钟云深推着小车,驾轻就熟地挑选所有品牌里最便宜的食物。

    不管是不是合法身份都能得到补助的孕期、哺乳期阶段已经过去。现在,两人中只有小烛能领到低保饭票。

    这补助对于很多人员庞大的低收入家庭来说,犹如丰厚的收入;可对钟云深母子只是微乎其微。

    过日子的人都知道一日三餐的难。对于钟云深,每个31日的月份都比30日的月份更拮据一些——每年她最喜欢二月了。

    小烛最近疯窜个头,饭量很大,每天一盘盘的菜一碗碗的饭都不知道吃进哪里去了。这个月的低保饭票已经用光,只剩下补助妇女婴儿的WIC项目发放的物品支票。后者只提供简单的奶蛋面包果汁等营养补助,当中式主食不行,填肚子还可以。

    六个水浸金枪鱼罐头,一打最便宜的棕色大鸡蛋,两桶脱脂牛奶,一袋全麦面包,一桶能放二十四个月也不变质的神奇果汁,外加两盒原味麦片——这就是存款账户上有数千万美金的钟云深购物车里的东西。

    即便这件事只是一场白日梦,距离下次贫民食品券发放也只剩五天了,她相信能度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

    每次成功地熬完一个月,钟云深都像打胜了仗的将军一样豪情万丈。

    正好是超市的高峰期,钟云深等在队伍里,拿出她的受益者身份卡,还有政府发放的、专门用于结账的支票。

    “又是WIC。”后面的人瞥见,不耐烦地嘟囔:“可怜的妈妈给可怜的孩子买吃的。”

    钟云深习惯地笑笑,不以为意。

    轮到她的时候出了些问题,项目专用的自动识别软件坏了,收银员是个白人老太太,一举一动都有种放慢镜头的慢速感,她带上眼镜,从收银键盘下拿出一份清单,一件件核对钟云深所拿的是不是项目给支付的物品。

    “你确定你没有拿错?”老太太忽然问。

    “没有,东西我都认识。”钟云深回道。

    “是么,我不认为这个奶酪符合要求。”老太太把一块奶酪拍在台子上。

    钟云深啊了一声。不知道谁把东西放错了架子,方才她脑子里又被僵尸总裁的事情糊住了,错手拿了一磅略高档些的奶酪。

    “呵,没拿错……”老太太自言自语似的笑了笑:“人们脑子里总是有太多东西要想了,会出错是很正常的。”

    “你要自己付钱吗?还是调换一下物品?”

    “……我想换一下。”钟云深低声说:“这些东西能不能先放在……”

    “0012号收银台,0012号收银台,来位助理把顾客拿错的WIC物品换一下。”老太太从工作服兜里掏出对讲机,广播中传出她的声音。

    钟云深半低着头,觉得很难堪。

    “这个不合规格?”不一会儿来了年轻的助理,把奶酪拿去调换。

    “我们纳税就是让我们花更多的时间排队的。”排在后面的顾客不耐烦了,目光像小木棍似的,戳在钟云深的破面包服上。

    等不及的都换到别的收银台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老先生。

    “对不起……麻烦您多等那么长时间。”钟云深双手攥着破面包服的领口,歉意地对老先生欠欠身。

    “孩子你别难过。”老先生笑得很温和:“我不是不愿意走,而是你看——我的轮椅被卡在收银出口了,我没法倒退。”

    “如果没有合适的奶酪,一会儿我帮你付账买这块吧。”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说。

    在这个看似宽悯的社会,唯有苦人才可怜苦人。钟云深红着眼圈笑了,又欠欠身。

    “谢谢您,不用的……其实我们家不习惯吃奶酪,要是没有我就不要了。”

    一旁的收银的老太太叹口气,拿出了优势人群的怜悯心。她的语气和缓下来,安慰钟云深说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多时,助理拿到了合适的奶酪,远远地抛过来,在老太太身边负责给食品装袋的零工伸手接住了,轻轻放在台子上。

    钟云深看着开开心心打工的白人大男孩,心中絮叨:优势人群优势人群优势人群……

    老太太仔仔细细在支票是填写上食品的总价,在机器中留档录入后让钟云深签字。

    “孩子,祝你一切顺利。”轮椅老先生说。

    钟云深感激地点点头,拎着几袋食物走出超市。

    这次她走得更加小心,有了前车之鉴,走人行道都那么地不保险。

    坐了十二站公交,巴士的下车点离家还有三个路口。

    在车站一街之隔的地方,有一片崭新的联排的双层公寓,那些是政府的低保房,房间敞亮干净,面积也很大。一家人住在里面,连上水电供暖,每月租金只要四百多块钱。

    在本地,每家庭月总收入少于四千就能申请入住这样的房子,钟云深经常看到很多穿戴着国际级奢侈品牌的人们在里面进进出出。

    她比其中的很多人更需要这种房子,可是她没有身份,没办法申请福利。

    如今钟云深住的是废旧工厂改造的一排公寓,她的户型是个工作室,只有一间屋,一个小小的洗手间,好在出租商装上了简单的厨房设施,让她能够在家做饭。

    这已经很不错了。在儿子最小的时候,她□工入不敷出,只能带着儿子住在中国城内黑劳工的集体宿舍里,还低声下气赊过好几个月的帐。

    一张布帘隔开了钟云深和三个送外卖的男子,她一夜夜听着男人们疲累震天的呼噜,听着间或来讨偷渡资的打手叫骂,吓得不敢睡觉。累得狠了,她只能盘腿坐在床上,搂着沉睡的钟小烛打猫盹儿。

    对现在的生活,钟云深说不出地感谢。她觉得能和小烛拥有独立的一间屋,还有一些很不错的邻居是件幸福的事。

    一年前,小烛还在上蒙校的时候,一直是邻居的拉美妈妈连着小烛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接回家。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钟云深囤了些毛线,常常给邻居们的孩子织些围巾帽子。

    这家人和钟云深很亲近,他们家的男主人是个黑壮黑壮的洪都拉斯大汉,别看外表很凶悍,但其实是个温和上进的人。邻居的情况比钟云深略好,但张嘴吃饭的人也多。

    全家按人头数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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