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谢拂身便派人寻了个琴师,专门来教阿脔学琴。
阿脔那是千万个不愿意,早上要上学堂,下午好不容易得了空,本可以好好睡上一睡,然后再到元墨兰那混点点心,这倒好,半路来个琴师,整个下午都得跟着学琴,阿脔真是气得要死。
阿脔身体做得挺直,心里都是厌烦,连声也不爽快,就等着那琴师一来,给人脸色看。
浮翠给阿脔跑了盏茉莉花茶,花瓣浮在茶面之上,白中略黄,清香一片,“公子,您喝盏茶压压火,这茉莉花是盛开那季便留下的,香的很!”
阿脔气鼓鼓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那茶盏一揭开,果然满室迎香,阿脔气也消了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气?”
清秋笑了起来,看着阿脔那张满脸写着我很生气的脸,道,“公子最是藏不住事,什么心情,全写在脸上呢!”
阿脔一听,火又起来,把那茶盏往桌上一放,眼角一挑,那声音说不出的委屈,“我总共就这么一下午的休息,还给搅黄了!”
浮翠和清秋看着阿脔,一起笑了,阿脔此刻虽然气极,但却像只炸毛的兔子,没让人感到恐惧,反倒是觉出了些可爱。
“公子,奴才凝弦求见公子。”屋外传来阵细语,这语调清脆轻柔,就像那三月间的柳絮,盈盈绕绕,让人如沐春风。
阿脔听得这声音好听,可是却不知道这人是谁,便小声问道,“这是谁?”
清秋笑语,“可不就是那个讨人厌的琴师么。”
阿脔咦了一声,“这声音真好听……进来吧!”
“是。”只见门口帘子挑起,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少年怀里抱琴,不如房中,那少年一路低眉顺耳,隔着十步,行了个礼,站在阿脔面前。
阿脔听他声音顺耳,心生好感,“你抬起头我看看。”
凝弦听得阿脔说话,顺着阿脔的意思抬起了头,见到阿脔的相貌,心里一惊,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从前只觉得楼里的花魁最是漂亮,可是和阿脔一比,便什么也不是了。
阿脔见这凝弦长得清秀,端端一个美少年,心里也很高兴,火气都散了,“你长得真好看。”
凝弦一愣,面上一红,低声道,“多谢公子夸奖。”
阿脔接着问道,“你多大了?”
“回公子,十五。”
阿脔一喜,笑嘻嘻道,“和我一般大呢!”
阿脔那灿然的笑颜晃花了凝弦的眼,凝弦不敢多看,连忙别开了眼,神色腼腆。
阿脔见凝弦一直站着,怀里还抱着琴,连忙道,“你别站着了,快坐,把琴也放下。”
凝弦这才把琴放在桌上,慢慢坐下了。
阿脔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这会子来了个凝弦,阿脔来了机会,还学什么琴,一下午都在问这问那,凝弦原以为这王府里的人必是高傲得紧,没想到阿脔却是一派纯真,心里也是高兴,一一答着阿脔的问题,阿脔和凝弦说了一下午的话,觉得这“学琴”还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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