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在F市长大的吗?”
阮佩云好奇地问。
魏忻偏头调皮地看向他,那眼底的狡黠如同学校那么多的女孩子,青春洋溢:“我是土生土长的F市人。我十六岁的时候在F中读书,当时私底下就上了高二的设计课程,那个时候很忙,一直想着设计的事情一边还要应付高考,而且当时F大来了一名美籍著名设计系导师,我放学后就经常跑到F大的大学区里找她,久而久之我就成为了她为数不多的门内弟子之一。”
阮佩云微微侧过脸听着她清脆如莺啼的说话声,只觉得时光太慢,她在自己身边聊着在F市那边的生活琐事,竟也让他听地入迷。“我的老师是个很有个性的女性,她抽烟,说的一口纯正流利的美国腔,她说过——薄荷烟是一个女人的灵魂,我记了很久。那个时候觉得她做什么都很性感,就连抽烟也是,我高中毕业的作品叫《孤独》,是我认为的最符合老师的作品,所以在我获得国际美术设计学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老师亲自把我做的作品穿到自己身上,暗红色长裙,流苏黑色下摆,她就那么随意地一坐,食指和中指恰到好处地夹着她喜欢的薄荷烟,那个时候我就想——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衣服和灵魂如今契合的奇妙之处。”
“那现在呢?”
阮佩云不自主地握紧了袋子的手,略有些期盼地问道。
“别着急嘛,”魏忻勾起唇角,“听我说完——但是后来我把录取通知书裱起来,用相框装着安在了我的导师的墙壁上,我告诉她,我要去C市了,那样好的机会我不会珍惜,我以为她会骂我,但谁知她竟然哈哈大笑,说我干得好。”
“我的老师当时跟我说,设计主要是讲求内心的灵魂和肉体结合的感觉,当你从何处获得灵感,那么你的归宿就在何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灵魂走,那么我就注定了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佩云,这句话我也送给你,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是我认为有那个意义,”魏忻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年轻的男孩,她希望他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在设计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他就像是曾经的自己,那么勇往直前,执着追求,那个时候她走得那么地难才懂得其中真意,而他比自己好走那么多,魏忻怕他会心生浮躁,动摇本心,“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底,虽然和你认识不长,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同样地坚持,对自己看中事物的执着,我在这里可以给你许诺,但凡是你以后在这条路上需要我的帮忙,不管多难,我都一定帮你。”
“学姐……”
阮佩云看着她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心中激荡,一如当年他毅然报上音乐专业的那一刻——千军万马,收于胸腹,那是一种让他无法遏制的激动澎湃。
“佩云。”
不等阮佩云说什么,他们正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忽然一道沉静的女声从校门那处传来,有种温柔和宁静在空气中化开。
魏忻刚想这把声音总觉得很是熟悉,在转过头去的前一刻,看见阮佩云激动喜悦的模样:“姐姐?你怎么来了?”
魏忻却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僵住。
阮佩云察觉不到,他三两步小跑过去,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地,却激动地连脸蛋都微红:“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我……你等了多久了?”
阮丝皖笑着为阮佩云拢了拢大衣外套,对眼前的大男孩充满了宠爱:“也没多久。”
“你的手好冰……都是我不好,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阮丝皖的手指贴到他的脖颈,冷了阮佩云一下,顿时一个激灵,阮佩云忙把姐姐的手捂住,一脸懊恼地道。
“没事的,乖。”这个时候阮丝皖才微微转过头来,那带着笑意的眸对上魏忻的那刻转化为有礼的笑。
那一瞬间,魏忻只觉得心里有一道冷风钻进来,啪啪啪地拍打着她的心房,让她瞬间冻结,惊愕万千。
“魏小姐。”
阮丝皖拍拍阮佩云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礼貌地和魏忻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魏忻艰难地扯起一抹她自认为是最自然的微笑,“原来佩云是你的弟弟。”
“姐,你们认识?”阮佩云十分惊喜地问阮丝皖,阮丝皖微微侧过脸,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我有事,就先回去了。”魏忻的手在身侧死死抓住衣服的下摆,心想幸亏现在是夜晚,他们看不清她苍白的脸色,在一片窒息中,她直想离开这个地方,“既然阮小姐都来了,佩云,那就明天再见吧。”
“好。”阮佩云乖巧地点头。
魏忻给自己围了围外套的领口,快步经过他们的身边,可阮丝皖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住她,魏忻停在原地没有回头,阮丝皖那穿着爱高跟的脚一下下清晰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自己身后。
“劳烦魏小姐替我谢过萧少。”
阮丝皖的声音很轻,却认真。
不知为何,从刚才见到阮丝皖那一刻就浮现的不祥的预感,在阮丝皖说完这句话后,在魏忻的心底升起一种“果然”的感觉。
就是那样的,从刚才见到阮丝皖的那一刻,魏忻就在潜意识里认为萧桓已经和她见过面的。何况C市有多大呢?要碰面总会有机会,她一直以为在那之后萧桓就已经没有和外面的女人往来,但是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
指节因为捏紧而泛起一阵青白的颜色,魏忻匆匆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校园。
一路上她告诉自己,这都是她故意的,她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她继续像以前那样对他撒泼,这是那些女人惯用的伎俩,她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轻易地上当。
但是内心有如火在烧,魏忻觉得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关系,那些他对自己好不容易的温情和撒娇,都在阮丝皖的出现中哐啷的一声有着碎掉的痕迹。
原来,她始终是嫉妒的。
以前无论多么欺骗自己,当时她还小,不被他接受不被他占有是肯定的事,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最后他娶得人是她,那么他以前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她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从刚才的那一刻起,魏忻就明白了,那个叫做阮丝皖的女人和那些其他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威慑感,是她闻到的威胁的感觉。
魏忻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刚才在月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