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红漆床。鸳鸯枕,罗纱帐。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斜靠在床头,嘴角挂着坏坏的笑。
那是刘立。
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喝的是上好龙井茶,目光落向榻前的一本书。看完一页,对跪在床前,正在给自己捶腿的瑾瑜道,“哎,看完了,帮我翻页。”
瑾瑜早已经累得话都不想说了,手臂重似千钧,木木地在刘立的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捶着,闻言努力撑起耷拉的眼皮,去帮刘立翻书。由于疲劳,动作有些慢。
“哎,你快点!磨磨蹭蹭的,真笨!”刘立的叫骂声,让瑾瑜的瞌睡吓醒了一半。
有些笨拙地翻好书,眼泪却在眼眶里明晃晃的,东西都看不清楚,怕被刘立看见,瑾瑜赶紧埋低下头。
刘立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你还委屈了?愣着干嘛?继续捶!我叫你停了吗?”
瑾瑜忍了又忍,拼命将心中的憋闷压下,心里只想着刘清温柔的笑,刘清的好。想着只要自己忍下这些,刘清就不会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样。自己还可以继续陪在刘清身边,欣赏他淡淡的笑,享受他的温柔体贴,那现在的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瑾瑜相通的刹那,脸上不情愿的表情很快消失了,又默默抬起手,给刘立安静捶起腿来。
刘立好像对瑾瑜的反应,甚为满意的模样,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慵懒的声音从床头那儿飘进瑾瑜的耳朵里,“嗯……对……就这样……轻重正合适……看来你挺有服侍人的天份嘛……”
瑾瑜闻言,暗自在心中把刘立骂了千百回,一时竟出了神,恍然感觉自己下巴上好像有虫在爬!!
那虫子贴在皮肤上,温温暖暖,舒舒麻麻的,还正往自己嘴巴里钻!
瑾瑜本能地轻呸了下,那虫子却没掉,弄得嘴唇附近痒痒的。瑾瑜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居然碰着了那条虫子!!
好恶心!!!
瑾瑜吓得回过神来,霎那间,又是一惊。
那贴在自己唇边的,哪里是什么虫子,竟是面前刘小少爷的手指头。
“你……做什么?”瑾瑜立马就想撇开头,却被骤然皱起眉头的刘立,强制掰住下巴,不能动弹。头颅被迫高高扬起,嘴唇也被迫张开。半合半闭的贝齿间,含着的,正是刘立的拇指。
刘立的眼神深不见底,也见不到一丝温度。
瑾瑜的身体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春的地面潮气还很阴浸,自己跪得太久,所以感觉很寒冷。
刘立突然笑了一下,用瑾瑜觉得很奇怪的语气,阴森森道,“好好含着,不许咬疼我。”
瑾瑜觉得这个动作很羞耻,脸颊无端发起烫来。只好闭上眼,喉结不住的滚动,想把嘴里多余的口水,往肚子里咽。
可惜没多一会儿,刘立的的手指就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晶莹剔透挂满的,全是自己的口水。瑾瑜的心,在胸腔中‘怦怦’直跳,好像随时要冲出来般,弄得瑾瑜越来越紧张。喉咙怎么吞都咽不下的唾沫,终于在刘立一丝玩味的坏笑中,顺着自己的嘴角,停流在下巴尖上,又痒又冷,嘴里哈出的气却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瑾瑜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被眼眶内蒸腾的湿气模糊了,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
好想晕……
下一刻,瑾瑜的口中豁然一空。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突然将自己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软软的床上。
瑾瑜以为是刘清来了,心中一喜,睁开眼一瞧。
对上刘立嫌弃的眼神,“怎么?以为我哥会来救你?你茶馆里听说书听多了吧?哪有这么好的事?”
瑾瑜被发现心事,脑袋顿时耷拉得像只败犬。
刘立也不恼,笑着用手指绕过瑾瑜耳鬓的一缕碎发玩耍,“本少爷怜你跪得久了,赐你坐,你还不高兴?”
瑾瑜低头嘟嘴道,“没。”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想把自己从刘立的怀里,不动声色地挣出来,却还是被发现了,搁在腰上的手臂顿时一紧,箍得瑾瑜喘不过气。
“放……放开……”
“还敢乱动吗?”
“不动了……”
刘立皱着的眉头,这才和手臂一起舒展开。
瑾瑜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不自觉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自从那日,书院组织去秦淮河畔郊游。瑾瑜被刘立发现自己喜欢刘清的秘密后,自己就过上了比以往更为悲惨的生活。
如果说以往刘立对瑾瑜的欺负还有所保留的话,那最近的一个月,刘立则充分利用了这个把柄。
光是刘立肆无忌惮地威胁,就足以让瑾瑜痛不欲生。
更别提这段时间以来,瑾瑜过的简直就是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鞍前马后的伺候,那是家常便饭。时不时要是刘立不开心了,自己还要做受气包、出气筒,认骂认罚那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瑾瑜觉得刘立这家伙简直不正常,就为了要作弄自己,竟将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了去,就叫瑾瑜一个人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
出则同行,入则同塌。瑾瑜觉得这简直跟软禁没什么分别,却比奴隶还要累。
光是这些也就罢了,最让瑾瑜受不了的,还是晚上。
刘立竟然叫自己脱光衣服给他暖被窝!
第一次听到这种命令时,瑾瑜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暖……暖床?怎……怎么可以?!我是男的……”
“看起来不像。”
“再不像我也是男人!”
刘立挑挑眉,“男人也可以暖床。谁说这活只有女人才能做?”
瑾瑜悲从中来,“我我……我们还是兄弟呢!”
“谁跟你是兄弟?你娘是我娘?还是你爹是我爹?”
刘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呆坐在床铺中央的瑾瑜。盛气凌人的态度,霸道嚣张的气焰,瑾瑜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愤怒!
除了愤怒,自己还能怎样?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靠母亲承欢才得以苟活的累赘罢了。
瑾瑜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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