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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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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知道泡沫,一触就破。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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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只告诉小烟一个人,我最喜欢的那个词语,也是我最想送给小烟的词语,Beloved,被爱者,不可以忘记哟。”

    穆年,我怎会忘记这些,我本身就是个害怕忘却的人,Beloved,在听闻了如此美丽的名字一周之后,他死了。

    今天是穆年去世的第二年,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依旧不安。

    哥哥,没有你,怎会有天堂?还是你去了那里,却忘了带我走……

    01。

    4月中旬,提前到来的夏日阳光,炙热的照耀着长长街道的沥青路面。

    路边的茂密的树木似乎也抵挡不了如此犀利的日光,黑色的猫蜷缩在树荫下昏昏欲睡,偶尔甩动自己柔软的尾巴舔舐着皮毛,再一次匆匆的睡去。

    即使站在黑暗的阴影下也仍然焦灼不安,蝉鸣,夏日独有的聒噪,绵延不绝的传入耳朵。来来往往,似乎是患了幻听一般的不肯消却。

    她站在公交车站下的凉棚,一袭雪白的长裙映得她的肌肤晶莹盛雪,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在灼热令人窒息的空气里反而清凉的宛如一泓清水,只是那张藏在黑发下惨白的脸庞……有些心惊。

    “叮叮叮……”

    一辆暗红色的自行车沿着小路转过街角,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车停在她的面前,而自行车上的男人,就是她今天要见的人。

    男人从车上下来,几乎浸湿了衣服的汗渍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的烦躁,“易烟,找我出来有什么事?”王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至少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疼惜,却依然摆出了一张关心至极的脸,虚伪的想让人立刻上去撕碎。

    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经有些失笑,小腹依然疼痛着,走到他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岚,其实我很爱你……”

    见他欲言又止,我用手指封住他的唇,“不要说话,听我继续说。”

    他果然安静了下来,平淡的看着我,没有一丝起伏。

    我没心没肺的扯出笑容,淡淡道:“但是,你知道么,你不该在我终于把你当成一个人来看待以后,再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所以,我今天找你出来,只是为了和你分手而已。他们都说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我当面对你说,怎么样,我很好吧,是不是很善良?”

    他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在我看来极有意思,甚至可以说十分精彩。

    而在我转身之后,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任凭我随意离开。可惜,这次,我错了。

    “别走,我错了,易烟,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接下来的三分钟,我听了他整整三分钟的解释。没想到他会拦住我,他会不让我走。

    他在背后,苦苦的求我原谅,企图用他的体温唤醒我的感情,抱得我好痛……

    “对不起,我不能。一二不过三,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我们之间纠缠了那么久,我累了。这样,够了么?”手掌已凉了一半,心好痛。我甩开他的手,故作镇定的走开。

    手心的汗没有干,潮湿的浮在皮肤上,怎么也擦不掉。

    ……

    回到家关上门,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顺着墙壁缓缓下滑,身体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

    “是穆年吗?”是妈妈的声音。

    我用力的抹了抹脸,把裙子扯下,从包里拿出T恤迅速的换上,揉了揉脸,希望能减缓一些疲惫。

    从地上爬起来,朝厨房里喊了一声:“嗯!”

    从厨房里走出了一个女人,全然看不出她是个四十岁的母亲,她轻轻抱了抱我,“乖,妈妈已经做好饭了,上楼把妹妹叫下来一起吃饭好吗?”

    我习惯性的扯出了温柔的笑容,回答:“嗯,好的,妈妈先去厨房吧。”

    看着她开心的走进厨房,我扭曲了表情捂住肚子走上楼。

    房间的壁橱里挂着他的照片,苏穆年。

    黑白的,没有丝毫生机可言,照片上的他正微笑着,苍褐色的碎发下,那双狭长而漆黑的双眼中残存的温柔似乎渗透了时空,直直的朝我传递过来,这是个美的没有底线的男人。

    穆年,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和父亲一起。

    他的死,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腹中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走进厕所脱下裤子,静静的望着胯间不断滴落的血落进马桶,两分钟后,脚也有些麻木了,按下冲水键,旋转的水中,艳丽的鲜红盛放成一朵血色的花朵,瞬间觉得无力涌上心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笑了笑,蠕动的嘴唇吐出一句话:“你后悔么?”

    正在出神,却听见门外传来了餐盘落地的声音。

    我急忙推开门,却看见妈妈面朝壁橱呆呆的倒坐在地上,眼神已然是空洞了,对着壁橱呆呆的说道:“穆年,穆年你怎么在里面,不要闹了,快出来,看,妈妈做了好吃的哦~”

    “妈?你怎么上来了,我很快就把妹妹带下来吃饭,快下去……”我有些害怕,好不容易安静了整整一个星期,最担心的事又要发生了……

    被称为“妈妈”的人缓缓的站起来走向一边的我,用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是谁!快把我的穆年还给我!把穆年还给我!我的穆年!”尖利的指甲死死的陷进我的皮肤里,说话的节奏也已经语无伦次……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清楚的明白我不会死。

    面前的女人已经陷入了半疯的意识,她确实是我的妈妈,可同时也是穆年的妈妈,手中的力道没有减轻反而更为用力,我没奢求她手下留情过。

    面对她的疯狂,我无言以对,也无力回答。

    被扼住呼吸的自己,灵魂和灵魂几乎要撕成两半,穆年死了,对她来说无法接受,而作为妹妹的我,成了替代品。因为我们是双子,我在穆年的影子下活了整整17年,因为一模一样的样貌,所以我只是一个替代,仅此而已。

    妈妈的面容和声音在渐渐离我远去,对于死亡,我想我早已习惯。

    第一次被她的失控伤害,我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可我没有。

    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不需要自己的思想也不需要自己的行动,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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