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兰芝小娘子命苦啊,”身边挎着篮子的大娘主动对云羽寰解说,“打小在赵家做童养媳,那丈夫又是个傻子,不到十五岁就病死了,每日里伺候着严厉的婆婆,又不许改嫁……”
于是周围人“啧啧”一阵感叹,“这男的是个读书人,寒窗苦读好多年,到头来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考上,只得在一家成衣店做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不知怎么遇上了这个兰芝,生了情,她婆婆不许,私奔了……”
阿镜问:“这样的案子该怎样结呢?”
“前些日子也审了一个私奔的案子,那女的被浸了猪笼,男的也杀头了。这个,说不定呐!”大娘叹息。
云羽寰却低声道:“必定不会,你且看着。”而后面对阿镜的询问目光,只笑微微地一言不发。
果真,案子很快就结了,年轻的县令先打了这对男女各二十大板,然后对女子的婆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顺便加了些威胁利诱,婆婆接受了他们每月八钱银子的养老钱,死后他们买棺送终。
围观的百姓感慨着,夸赞着,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位县令可真人性……”阿镜也由衷地赞叹。
然而县令退堂之后却向他们走来,对着云羽寰伸出一只手。青色官衣是极其不显眼的色调,却让县令穿出了雅致的风情,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摄人心魄,脸色的苍白愈发衬出眸子的幽光璀璨。
一眼瞧去,那气度那神韵,一点也不似七品芝麻官,倒像是极其洒脱疏朗的江湖行侠。
“从你俸禄里拿出几两银子,怎么就那么难!”云羽寰抱怨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县令手里。
绿衣的县令老实不客气地把银票收起,“下官上有六旬老母,小有待哺小儿,中有娇妻,俸禄微薄,禁不起三天两头往外贴钱。”言毕,转身进了后堂。
“他是我同窗好友,虽然贪财了些,但是个好官。”云羽寰轻描淡写地解释,“青天审案看完了,走吧,带你去看场江湖恩怨。”
“……”
河流两岸芳草青青,长柳低垂。两人沿着河边行走,河水为日光所照,波光潋滟,垂柳覆盖处,一片片碧绿的颜色。
对岸还有个亭子模样的影子,但隔得太远,只勉强看见一个轮廓。
“待会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他嘱咐,纵身带她越过河流,直往亭子而去,在碧野绿水划过一道白影,如飞鸟惊空,掠过碧洗天际。
他带她落在亭子旁的大树上,她本就纤细,两人又皆是白衣,阿镜便被他掩在了身后。
亭子不远处的空地上,很多人须臾便至,分成两拨,站成了对立阵势。
有马车缓缓而来,纱幔轻飘,华美而飘逸。车停下之后,从中传出慵懒低沉的嗓音:“怎么不见苏记少主?”
阿镜惊讶地瞪大眼睛,忽觉一阵煞气扑面而来,方才的飘逸静美霎时变成了幽深冰冷,其人尚未现身,已迫得众人难以呼吸。
“都是老熟人了,还弄些骇人出场做什么?”马车之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手指和腕上白色里衣不分明。
话毕,一阵冷风扫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空地之上,这人身形高挑,冷峭峻拔,正是苏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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