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本名冯之贤,大郑辅国公冯承恩之庶子,18岁化名殷鸿前往大岳参加科举,高中探花,元清宫正德殿上,被玄宗钦点为翰林院编修。
殷鸿步步为营,精心谋算,入仕为间四十三载,几经朝中风云变幻,不知从中牟取了多少利益,给大郑送出了多少情报,但却也确实为大岳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
若不是受其子殷瑜拖累,说不准殷鸿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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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之位上致仕,百年之后,说不得还能得赐一个文正公,至不济也能混个文忠公。
谁知,世事难料。
顺着殷瑜那根藤,沿着沈澜清被劫杀那根蔓,竟让岳煜疑上了他。
攻郑之后,粮草接二连三出的纰漏,更是直接将怀疑变成了证据确凿。
所以,岳煜本就要严惩殷鸿的,但是……
拇指不紧不慢地摸索着杯沿儿,岳煜垂眼,勾起唇角,不见喜怒地道:“殷鸿乃当朝一品大学士,岂是能说罢官便罢官的?”
“小道士不如换个条件,如何?”
小道士无名子笑容不变,捏着酒杯啜着:“陛下,贫道唯此一愿。”
唯此一愿?
自相识至今,除了对沈义的死缠烂打,他还是首次见小道士抛却散漫随性如此执着于一件事。
沈澜清微微挑了下眉梢,却只是端起茶抿了一口,并未插言。
余光情不自禁地扫过沈卿那沉静含笑的侧脸,岳煜耐着难耐的心痒,不应允,也未拒绝,只是道:“朕心底略有疑惑,不知小道士可否为朕解惑。”
“皇上但问无妨……”斜睨着沈澜清,小道士笑吟吟地道,“左右不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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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自不会掖着瞒着。”
“方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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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心无外物,潜心炼丹研究长生之术,小道士却怎么偏对红尘之事如此上心?”
“大道三千,炼丹之术不过是万法之一,贫道悟的乃是情之一道,正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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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尘中历练。”小道士眯着眼信口开合。
岳煜挑眉:“小道士的情便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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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鸿身上?”
“咳!”险些将一口茶水呛进气管里,沈澜清抹了下唇边茶渍,笑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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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道士没追着沈义回昆仑,原来是移情别恋了。”
“情分万种……”小道士含怒带嗔地瞪沈澜清,“凡尘俗子若是不懂,便休得胡说!”
“沈某俗不可耐,敢问道长,您对殷鸿却是哪一种情?”
“唔……”金书从左手放到右手,又从右手重新回到左手,小道士随意捋了下半数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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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发丝,“恨。”
“恨?”
“殷鸿里通外国……”
“小道士不是忠君爱国之臣……”沈澜清温温润润地打断了小道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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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殷鸿的恨不该源于此处。”
“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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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小道士垂眼,扯了扯唇角,“贫道道号虽是无名子,但贫道出家前是有姓名的……”
“家母乃是被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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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休弃的有孕之妾,难产生下贫道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于贫道五岁那年病故,病故前,家母将所有积蓄都给了家母的奶娘白嬷嬷,让她带贫道入京寻父……”
“怎知那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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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门房见了白嬷嬷不仅不帮忙通禀,还口出秽言,动手驱赶。”
“贫道劝说白嬷嬷,让她带贫道回乡,这个父亲贫道不要了。”
“白嬷嬷不依,说那是她家小姐遗愿,而且贫道年纪尚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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