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出几点彩色的光斑。
两个时辰。
沈澜清已然在这株树的枝杈上闭目养神了两个时辰,御帐中的人却一个也没出来。
温温润润的目光轻轻扫过御帐,笑唇含笑,不显半分急躁。
沈澜清微微动了动发僵的肩膀,换了个姿势,继续在那株隐在上面不显突兀却又能清晰地看见御帐的树上假寐。
清风拂面,不觉得温润,只觉得冷,到底是数九的天气,而且这风……
肌肉骤然紧绷,猛然睁眼,含笑的凤眸蕴满冷芒。
殷红的锦袍遮了晨辉,仰头,隐约能看见银色半张面具下那抹令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不羁笑容与眼底那抹不含恶意的戏谑。
冷芒敛尽,现出几分欣喜,沈澜清去了戒备,弯着眉眼温温和和地唤了声:“师父。”
“啧!真难为沈大公子了……”郑当闲驾轻熟路地将沈澜清挤下了树,自己个儿靠在已经被沈澜清躺暖和了的树杈上,慢条斯理地轻嘲,“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稳住身形,沈澜清仰头,纯良的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澜清片刻也不曾忘记过师父。”
“嗯哼,是啊,没忘,所以下山三年,媳妇都娶了,也没给师父来个信儿。”
“……”去信,也得我找得着您呐!
事实虽如此,但,奇葩师父发难了,他便只能伏低做小,“师父莫恼,因为徒弟,师父七八年没能陪白先生出去云游,徒弟心中一直愧疚难安,后来得知徒弟下山归京后,师父与白先生来了南边,是以才没敢打扰师父……”
“得了,少说那些用不着的。”郑当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沈澜清笑着止了话头,不由环顾了一眼四周,郑当闲看在眼里,眼底瞬间又起了揶揄,“不用看了,沈义不在。”
沈澜清笑笑,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从容自若地顺势问:“师兄怎么没跟在师父身边伺候着?”
“嗤!”想知道沈义去了哪儿,却偏问师兄怎么没伺候师父……
郑当闲嗤笑,笑自家徒弟说话从不肯直来直去的这股子沈家气息,“常思想弄几条匈奴边境饶乐水里的鱼,我想徒弟想得紧没工夫陪他在那耗着……”
“又生怕我家傻徒弟被不相干的人拐走了,只能留了沈义在那陪他,便赶紧赶来这边守着徒弟来了,怎么样,感动否?”
“……”
“感动……”沈澜清强忍住抽搐嘴角的冲动,微微蹙了下眉,迟疑道,“师父,昨天早上来的紧急军情,匈奴与我大岳边境可不太平,你此时离开白先生身边……”
“放心,为师只盼着常思能安分点,别一个热血跑去祸害人匈奴将士便好,而且……”
“你也无须为你家君主忧虑,慢说只是个扰边,便是真起了战火……”郑当闲抬手指了指御帐,“有那里那四个家伙在,大岳江山也指定妥妥的。”
“师父……”听着师父提起帐中那几个天家人的熟稔语气,目光不由移至那映着晨辉的半张面具上。
面具上反着耀眼的光,沈澜清微微眯了下眼,心中兀然生出一种猜测,乍想起来虽觉得荒诞非常,然,却愈想愈觉得事实兴许便是如此。
跟吾君,或许他会本能的不去追问,然,对着师父,沈澜清却少了不少顾忌,心中有了猜想,索性便问出了口,“师父,您清楚帐中冒充您那位的身份?”
“没人敢冒充多情剑客。”郑当闲跳到地上,搭上沈澜清的肩膀,“没有谁冒充谁,他是多情剑客,为师也是……”
似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郑当闲兀然扬起唇角,坏笑,“徒弟,想不想摘了那家伙的面具?”
“……”沈澜清抬手探向他家奇葩师父的面具,“徒弟更想摘了这张,睹一睹师父的真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桂花香的地雷,耐你=333333333333=
前两天坐公车,又脑补出一个十分狗血的大纲,叔攻侄子受什么的狗血一大桶,求凉水TAT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