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重生]君臣相得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6一别经年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沈澜清坚持认为,他的师父郑当闲是朵奇葩,这是有事实依据的。

    全教的道士、俗家弟子都着青色道袍,戴逍遥巾,只有郑当闲每日穿着殷红的锦袍,披散着头发,面具遮着半张脸。

    全教的道士、俗家弟子都住在前山,各司其事,只有郑当闲带着他家白常思隐居在后山,漫山遍野地溜徒弟。

    第一次见面,郑当闲扫了沈澜清一眼:“啧,真弱!”

    师徒初见,沈澜清惨遭嫌弃,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不得不每天喝完白常思给的药汤子之后,被师父遛狗似的,漫山遍野地溜。

    白天被溜完,晚上还得跟沈义一起研究奇葩师父丢给他的小册子。

    至于睡觉?当然要靠打坐。

    师父说了:“不把我的本事学会五成,你休想跑回去给我丢人现眼。”

    在师父的不屑中,沈澜清学会了师父的轻功——流风回雪。

    在师父的唾弃下,沈澜清学会了玄天教的玄天剑诀和师父的成名剑法——惊鸿十三剑。

    天佑二十八年和天佑二十九年,被师父不负责任地抛弃的两年中,沈澜清几乎翻遍了玄天教藏书阁的同时,结识了一个书卷气甚浓的美书生和一个俊俏的小道士。

    小道士手不离卷,美书生满身药香,三人一见如故,引为知交。

    天佑二十九年十月初十,天佑帝薨,太子岳煜继位,三位内阁大学士辅国,先帝庙号定为圣宗。

    定安三年四月初一,沈澜清和沈义被郑当闲放出玄天教,郑当闲赶蚊子似的赶着沈澜清赶紧回京咬人。

    回想昆仑山上七八年,师父闲了,溜沈澜清;师父闷了,沈澜清弹曲儿;师父兴致来了,沈澜清和沈义必须一起上赶着上场挨揍;师父家那口子弄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汤子、药丸子了,沈澜清和沈义两个谁也跑不了,一人一半,闭着眼睛往肚子里灌……

    如此逆来顺受的任师父蹂躏,临别之际,奇葩师父也没舍得摘下面具让沈澜清一睹尊容。

    那日,沈澜清殷切地提出请求:“师父,您能否摘了面具让徒儿看上一眼?”

    “你这辈子都留在昆仑给为师解闷儿的话,为师可以考虑一下……”郑当闲漫不经心地睨了沈澜清一眼,取出两把剑,一宽一窄,一乌黑一银白,“银白的这把名莫邪,归澜清,乌黑的这把名干将,归沈义。”

    沈义手持干将,挽了个剑花,痛快的收了。

    沈澜清的笑容却僵在脸上,纠结地看着郑当闲,迟迟不肯接剑:“师父……”你敢不敢靠谱一点,按着常理出一回牌?

    “啧,想什么呢?”郑当闲扬起嘴角,笑吟吟地说:“乖徒儿,长者赐不可辞呐!”

    沈澜清抑郁地握住师父口中的莫邪。

    “乖……”郑当闲满意地捏捏沈澜清的脸颊,“跟为师去看马,啧,咱教主派了半数子弟出去捉了三个月,才捉回这两匹让为师勉强拿得出手的马。”

    两匹马,一匹通体乌黑唯独四蹄雪白,另一匹通体雪白唯独眉心处如墨染般漆黑,都是有名的西域大宛马。

    这下沈澜清也不等奇葩师父分配,主动摸了摸白马的脖子:“就叫点墨好了,沈义那匹叫踏云?”

    沈义点头,表示无异议。

    郑当闲目光在沈澜清和沈义之间游弋一番,对着沈义勾勾手指,耳语几句,沈义神情古怪,确认似的看向郑当闲——真要这么做?

    “就这么做。”郑当闲笑着挥挥衣袖,毫不留恋地打发二人启程,连沈澜清与好友告别地时间都没留给他。

    如此可见,郑当闲的奇葩之处非同一般——恶劣、霸道、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沈澜清和沈义在郑当闲的精心蹂躏下,虽然没长歪,却直接奔了两个极端。

    天生笑唇的沈澜清愈发爱笑,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说话的腔调总是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当然了,经历过奇葩师父的洗礼,他想不从容都难。

    至于本就寡言稳重的沈义,直接进化成了闷嘴葫芦,每日无喜无怒无言语,就是跟与他竹马竹马的主子沈澜清交流,也大多凭借眼神,眉目传情。

    *

    定安三年,五月初二,顺天府西,西山上石榴花开,映红了天边的晚霞。

    一黑一白两骑划破红云,卷着浮尘自官道上疾驰而来,黑衣黑马那人健硕粗犷,略微落后白衣白马那公子半个马身,离得城门近了,两人双双勒了下马缰。

    双马前蹄凌空,轻嘶一声,转为缓行,依旧一前一后,自觉地驮着马上主人排到了长长的队伍之后,等着入城。

    白马上的公子,头发用墨玉箍束在脑后,身着镶银边的白色流云纹暗花纱罗单衣,腰系白底银纹束带,脚踏黑缎单靴,背着用黑布裹着的长条形物事,身姿挺拔,眉清目朗,嘴角噙着笑,丝毫不见长途跋涉之人惯带的乏色。

    尽管隔着珠帘,岳渊仍然觉得眼前一亮,看得心情分外舒爽。

    随着马车前行,岳渊的脖子跟着转了大半圈,直到再想看就得起来把身子探出车外了,这才摇着折扇,意犹未尽地赞了一声:“内含玉润,外表澜清,端的好风采!”

    与他同乘的殷瑜笑着揶揄:“若论风采有哪个能及得上世子?”

    岳渊小时候胖得像肉球,十岁开始渐瘦,三四年下来,圆圆的肉脸早就瘦成了瓜子脸,容貌愈发像他亡故的母妃,桃花眼,秀挺的鼻子,红润的唇,精致得雌雄莫辨,近乎阴柔。

    正因为如此,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或明或暗地拿他容貌说事儿。

    殷瑜和岳渊一起从小厮混到大,偏喜欢不疼不痒地撩拨岳渊。

    岳渊本来大喇喇地斜躺在车内,对上殷瑜那欠抽的目光,霍地坐直身子抬脚踹上殷瑜的腰侧:“滚犊子!”

    笑骂着,岳渊还不忘撺掇自酌的耿彦白:“子正,你看看那公子,眼不眼熟?”

    耿彦白轻嗅酒香,抿了一口:“世子,非礼勿视。”

    “只要是好看的人,不拘男女,世子哪回见了不觉得眼熟?”殷瑜话落,岳渊又踹出一脚,殷瑜顺势探出半个身子,往后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沈义收回盯着那马车的目光,无声地看向沈澜清——揍?

    沈澜清心有灵犀般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