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闻言,顿时更加为难,他解释道:“颂掌事平日里得闲的时候不多,现在他难得在晚膳前的时刻稍作休憩,实在不愿被他人打扰,望您见谅。”
黎步遥咬咬嘴唇,神色黯然地怔在了原地。良久,她才再度开口,“那我可以在此等候吗?”
实在无法,黎步遥只能选择守株待兔。
中年男子再睇了黎步遥一眼,而后他才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只要您不打扰我们做生意便可。”
而后,黎步遥便坐到了旁侧角落的木椅上,一直等到了愈渐薄凉的夜晚。进进出出的来客陆陆续续地走了一拨又一拨。但黎步遥一直在等。
纵然如此,黎步遥却并不觉着难熬。她真的早已习惯等待。很多时候,她的一个走神,往往便可打发掉一段冗长的时光。
在这枯寒的秋夜里,黎步遥只着了件素色单衣。她微微蜷缩下身子,似乎有些畏寒。
那柜台的中年男子抬首间,只是默默谓叹。这样的女子,看似柔弱,却居然会倔强到如此地步。现已是夜深,外头早已安寂,委实有些看不过去了,中年男子到底还是走到了黎步遥身前。
“怎么了?”黎步遥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
中年男子开口提醒道:“夫人,颂掌事之前嘱咐不见任何来客。我看……要不您先回去?”
黎步遥不置可否地轻轻笑了笑。昏黄油灯下,她那两枚浅棕色的瞳孔居然温暖得犹如两颗暖阳。“不妨事。”她淡淡笑着,隐约可见斑驳无奈。反正回家也不过无尽的等待,但在此处,她至少可确信自己一定能堵到他。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柜台。
深夜时分,总算清点完账目的颂歆莲才终于从楼内走出。
黎步遥无意间的一个抬首,竟不经意地便见着了正从里头走出的颂歆莲。见到他的刹那,黎步遥的呼吸微滞。
她终于见着他了。
注意到黎步遥的瞬间,颂歆莲陡然蹙眉。她怎么还在这里?
黎步遥有些急切地自长椅站起。她的双脚微麻,竟就不小心在原地趔趄了下。适应了下后,她直接快步走向了颂歆莲。
黎步遥在颂歆莲跟前停定,而后者只是冷眸睇着黎步遥,面色森寒。
这位刚刚处理完账目的主事者显然已极度不悦。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黎步遥也早已强迫自己去习惯。因而,她到底只是朝颂歆莲淡笑着招呼:“少主。”
颂歆莲冷声嘲讽,“妇孺之辈竟随意出门深夜不归,你是想让街坊们看笑话么?”之前便已有人知照有位妇人一直坐在外厅等他。他不用想也猜到了是谁。反正当时也有重要账目要清点,他便借此通宵。他一度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却没料到,这女人如此固执。
颂歆莲的话并不见得很多,但却是极端真实的刻薄,黎步遥尽量忽略掉它给她带来的影响,兀自慢慢说道:“少主,我找你有事,说完便回去。”
“什么事?”颂歆莲直截问道,声音更冷。
黎步遥分明楞了楞,略掉对方的催促,她道:“爷爷让我们明日回颂府主宅一趟。”
颂歆莲看向黎步遥,微微眯眼,神色不悦,“你是不是又与爷爷说了什么?”
黎步遥急忙辩解,“我没有。”她袒护他都已来不及,又怎可能在背后告他的状。
“最好没有!”颂歆莲冷哼,他想了想,补充道,“明日午时,在府内等我。”
语毕,他兀自步出了大厅,黎步遥踌躇了片刻,匆忙跟上。
此刻的大街,早已只剩月色苍凉。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看上去贵气十足。
夜深霜重,寒风扑面,黎步遥猛然打了个喷嚏。
颂歆莲回首瞅黎步遥一眼,并未开口,直接轻身跨上了马车,他坐在驾车小厮身侧,只道:“去扶少夫人上来。”
黎步遥站在马车旁,犹豫了下,“少主,若是您有事的话,我可以自己回府。”
“给我上来!”颂歆莲极度不耐烦地重复道。若不是为了爷爷,他颂歆莲顾忌她的安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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