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西装,而现在他把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白色细条纹的衬衫和短领带,把袖子卷起来了两格,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牌。
似乎是觉察到了陈长青的目光,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一局,我押……两千万吧。
陈长青垂下眼去。
发牌。
姓苏的青年面前摆着一张红桃五,一张红桃七。
陈长青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翻开的一张十点,用指甲轻轻挑起盖着的牌,也是一张十点,他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要牌。
青年用指关节敲敲桌子。
方块三。
继续。
梅花二。
继续。
黑桃二。
继续。
红桃。
陈长青脸色发白,连着六张牌都没爆,这是什么小概率事件!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已经二十点了!下一张基本上必爆无疑,他怎么会继续要牌?如果仅仅止步于此,那庄家的自己就赢了……
继续。
青年似乎毫不在意,继续敲桌子。
……您确定?
我再说一遍。继续。给我。发牌。
下一张牌送到了青年的面前,然后翻开。
陈长青十年后依然记得这个场面,以及牌局结束半小时之后发生的风波。但是他有一次在酒桌上把这件事当做谈资的时候,他说,那天晚上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件事的结局,而是那个叫苏荆的青年翻开牌的那一刻。
他的眼神没在看牌,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不,不是,我觉得他当时没在看我,而是在看着他对面的,越过我的某种东西,一样非常广阔而深邃的东西。说实话,我当时都忘了看他的牌是什么,只是在那里盯着他的眼睛。我好像有种直觉,明明他赢的概率那么小,我却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在开牌之前就已经输了……我赌了那么多年,这种感觉是唯一一次。
我赢了。
那个叫苏荆的人语气中没有一点赢到两千万元的欣喜,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
黑桃。
共计二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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