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莫雪尘拉着弟弟莫寂岚跳出了莫府,东躲西藏,终于甩开了紫轩阁的人,并在天色暗下时跑出京城,进入郊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夜渐渐深了,雪,也逾下逾大,姐弟二人摸黑在密林中前行,不敢有半点担搁。寒风卷着雪花击打在莫寂岚的身上,他身体一阵颤抖,一股难以抵挡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漫及四肢百骸。
“岚儿你怎么了?”牵着自己的小手一顿,耳边传来莫雪尘焦急的声音。
“没事……”莫寂岚努力笑了声,手指紧紧的握着剑柄,在密林中蹒跚的随雪尘前进,记忆却铺天盖地汹涌而出,几乎将自己淹没!
在莫家偏僻的小院里,雪尘拉着他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他便慢慢忘掉了白日所受的侮辱,忘掉了那一张张喊自己“小杂种”的脸。
他的母亲青舞曾是江南空叶楼最出名的歌妓,风光无限,一曲千金。只因怀了雪尘被妈妈赶了出来,放弃了尊言和名誉的青舞,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为奔赴一个酒后的誓言,受尽了莫家上下的欺侮,终于有了一个容身之所,有了一个九姨奶奶的名份,却只能躲在莫家偏院里苟且偷生!
那天他听说莫家大少爷的屋子里的布置豪华异常,便偷偷的从那扇朱红的雕花窗口向里张望,却撞见了他所谓的“哥哥”调戏府上的丫头,他在慌乱中踩到了窗下的盆景,他的“哥哥”猛得一惊,凶神恶煞的冲了出来,一掌挥在他稚嫩的小脸:“果然是那个贱货养的小杂种!穷疯了么?!竟然敢来本少屋里偷东西!”接着便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头上,几乎让自己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的母亲来了,滴着泪将自己抱走,可是,姐姐呢?姐姐在哪?后来他才知道,莫雪尘顶了他的“罪”,举着重物在雨中跪了整整一夜!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姐姐受罚的院子里,抱起昏倒在地的雪尘,嚎啕大哭……
从身体里散出的的寒气几乎要将自己生生冻住!身体也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夜晚。
“两个小杂种,下贱东西!也配住在莫府!那个婊子还真有能耐,竟然从江南跑到了京城!”
“不许侮辱我的母亲!”雪尘咬着下嘴唇,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
“装什么清高!”莫家大少爷轻篾的抓住雪尘的下巴,用力向右甩去,雪尘的头“咣当”一声撞在了一旁的门板上:“小贱货!你迟早也是本少的人。”
“姐姐!”他惊恐的喊着,看着雪尘瘦弱的身体滑下来。
“姐姐没事……”
那天晚上的雪好大,寒气不断的侵蚀着他和雪尘的身体,雪尘抱着他,紧紧的蜷缩在门板处,莫家少爷走时,锁了偏院的门。
“姐姐,冷,好冷!”他喃喃。
“不怕,有姐姐在,岚儿一定要坚强呢。”雪尘自己也冻的发抖,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想了一会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她颤抖着拥紧弟弟,用衣服包紧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他承接着姐姐的体温,终于不再颤抖。
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这对年轻的生命以一种神圣的方式,彼此相融,从此联接他们生命的,不仅是血液,而是比亲情更为深刻的感情,它叫做相依为命。
第二日青舞回到偏院时,发现了相拥而眠的姐弟,雪尘脸上还结着冰珠,已经昏死过去……雪尘的寒疾,便是在那晚落下的。
所以,应该是姐姐更冷吧,寂岚看了眼黑暗当中焦急前行的雪尘,努力克制住身体的抖动。
只因长了自己三岁,她便如同欠下了自己的债,倾付了所有的爱与包容,承受了一切苛责与磨难,在雪尘温和却倔强的笑容下,自己无论如何都长不大,都只是一个孩子。
身后开始有喊声和脚步,陌羽带着人,终于追了上来。
“岚儿,你先走。这儿姐姐挡着!”莫雪尘猛的用力将莫寂岚向前推了几步。
“姐姐……”莫寂岚却微微的笑了,“这一辈子,都让姐姐挡在前面了,这次,换岚儿好不好?”
“走啊!”莫雪尘脸色一变。
“至少也要跟姐姐并肩作战呢,那个白发老婆婆不是说了么,《漠雪沧岚》只有双剑才有威力。”莫寂岚的手,握紧了剑柄。
没错,这对姐弟使的剑法,正是《漠雪沧岚》!莫府的人从来都不知道青舞居住的小院,竟可以通向莫府的地下墓园!而雪尘和寂岚真挚的感情,感动了“服毒自杀”隐居墓园的莫老太太,也得到了莫老太太的传授指点。
“……”莫雪尘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寒光便迎面刺来!陌羽一身黑色劲装,他面无表情的挥剑,绝决而又冷酷。“好吧,我们一起,如论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莫雪尘奋力避开这一剑,朝莫寂岚喊了一声。
在那片密林中,《漠雪沧岚》绽放了多年未有过的光彩,这对姐弟持着最普通的剑,舞出最炫烂的光彩!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彼此,将自己的生死托付给了手中的剑,他们用心舞剑,如同进行着一场盛大的舞蹈。锋利的剑锋割开他们的身体,可他们并不怕痛,因为怕痛便意味着退缩,退缩便意味着死亡。他们不顾一切的挥剑,在体力完全衰竭之前,定要保得对方周全!战斗的后期,陌羽无论再怎样有技巧的挥剑,都会被两人轻易的化解,最后只得收剑退回。
那个寒冷的夜晚,雪尘和寂岚将那套剑法发挥到了极致,也体会到了《漠雪沧岚》的最高境界,其实就如同他们本身,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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