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到底不过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景帆想到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觉得没什么意思,既然都桥归桥路归路了,再在这矫情地说些追忆过去的话那实在是可笑的行为。
更何况,她现在只觉得身上疼得要命。稍微动一动,就疼得她落泪。
一双手伸过来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不要哭,医生说你哭了,小腹里面会胀气的,到时候手术就白做了。”
景帆听了,默默地抽噎了两下,她当初就听徐念说坐月子不能流泪,现在自己做子宫手术,是不是和女人做月子差不多。
她忍了忍,努力深呼吸几口气来缓解痛楚。
“杜宪,谢谢你来。”她语气平静,尽量当他只是刚刚认识的路人甲。
“嗯,我不是来看我姐的。”杜宪坐了下去,抽了一张纸出来替景帆擦了擦脸颊。
景帆明白了,杜宪果然是同情心泛滥了,泛滥到专门到医院来看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人。
算了,他要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景帆觉得疲惫,觉得身体很疼,便顺其自然地睡了过去。
她没懂,自己麻醉药的功效怎么过去得这样快。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疼得不想说什么了。
再次醒过来,杜宪还在,他坐在一侧,很随意地用手指在薄薄的平板电脑上点着。
“你怎么还在?”景帆有点烦了,她看了一下没找到张姨的身影。
“你四年前做过流产手术?”杜宪倒是没有和景帆话家常,他有很多疑惑都等着景帆给自己解答。
杜宪棱角分明的脸就在自己面前,总的来说,杜宪的外貌并没有什么改变,发型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严肃了许多。景帆记得学生时代很多女生就迷恋他了,他那个时候在学校里是个很有名的人。
长得帅,有钱,个子高,性格也很温柔。对,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温柔很多,绝对不会像刚才这样赤`裸裸地直接用刀直入人心最残忍的地方。
景帆听到问题后,移动了一下手臂,酸麻酸麻的感觉真不好受,下`身和小腹还是疼,她皱着眉想着该怎么回答。
其实回不回答都没什么意思吧,杜宪想知道的,应该已经知道了。
景帆的迟疑在杜宪眼里变成了伤痛,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眼眶红红的,里面还泛着些许泪光,稍不注意,泪水就会滚落下来。
看上去像一只小白兔一样。
“是。”
简单的一个字让杜宪有点懵,半天才明白她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偏偏他没忍住,又问了句:“是我的吗?”
景帆又皱了皱眉,还是疼。
小肚子上面压着两袋盐,太重了。
但是她还是听到了杜宪的问题,便又扔出了一个“是”字。
实在是没什么好瞒的,她甚至觉得类似于“这不关你的事”这种回答实在太过于矫情。因为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觉得早已成为过去,那些事情不自觉地就看得越发淡然。她也没觉得杜宪这个问题侮辱了自己。
按时间算,的确是他的孩子,但对方有一点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景帆也知道那个人是一定不会告诉杜宪自己曾经怀孕的事。
“我查了你的病历,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三个月的时候才拿掉的?”
“嗯,两个多月后才知道的,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告诉你。”景帆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到底是在说自己曾经有过的孩子,眼睛渐渐又有了疼痛的感觉,她赶紧闭上了眼,怕眼泪再次落下来。
心里某个地方,终究还是有点介意的吧,景帆默默地想。
然而她没看到的是,杜宪站在那,脸色越发地差。其实来之前他就有种预感,但听到她亲口承认了,又是另一种感觉。
一种,说遗憾说难受说恍然大悟都可以的感觉。
原来,他曾经有过机会当父亲的,曾经有个一个宝宝可以叫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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