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看着他佝偻的脊背,竟有些不忍,忙上前搀扶:虬叔,不急。
大公子,怎有空来我这儿坐坐?说罢,为慕容珏沏上一壶茶。
早在府里的时候就听阿礼说,虬叔染上了顽症,本想探望的,只是琐事太多耽搁了,现下有了时间,这才过来看看。
大公子折杀老朽了。好在姑娘心灵手巧,日日为老朽施针,才免去了些苦痛,这裂纹症,恐怕过些时日也就好了去了。
但愿如此。慕容珏抿一口茶,环顾四周,房间的布置很简单,正厅有一处佛龛,缓缓腾升一些烟雾,看似非真非实:虬叔,还有礼佛的习惯?
哦,很多年没上心了,都是些陈年旧事,自从去了苏城,这习惯也就没了。虬叔笑的有些腼腆。
礼佛自是好的,普度众生,及爱天下,为万物求生存,是大慈大悲之心。奶奶便是如此,待回到苏城,我告知奶奶,也为虬叔打一尊佛像放在屋里,供你礼佛。
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夫人崇尚的是大乘佛教,而老朽不才,不过是小乘的信众,有些区别的。佛像还是免了,小乘有小乘的信法,大乘有大乘的理念,强求不得,若是让老夫人知道笑得信奉小乘,怕是会惹老夫人不高兴的。
一席话,慕容珏不好却词,只能颔首:虬叔,我有一事相商。
大公子请讲。
卿儿早些时候和我聊天说道,整个慕容府最喜欢你,你也知道,卿儿年少,娘亲走的又早,爹爹总是顾着朝廷,怕是冷落了卿儿,这些年,还亏得虬叔记得卿儿的大小事宜,方让这孩子对慕容府还有眷恋。
慕容虬一听,慌忙跪下:大公子,老朽知错,老朽身为慕容府家臣数年,却不晓得避嫌,私下里接济了五公子。念及老朽为慕容府劳苦一生的份上,还请大公子多担待,老朽也是一时心软,看五公子太过清苦,才没了规矩。
虬叔,你这是作甚?慕容珏搀起虬叔:我这是谢你呢,哪里怪罪你了,你有如此护主之心对待卿儿,我又岂会怪罪于你,我此番前来,不过是过问一下你的意思,愿不愿意留下来照拂卿儿的生活,奶奶那边,我自是会说的。
五公子可曾知道?
我跟五弟商量了,但他总是顾着苏城的生意,怕你留在京里,无人看顾生意,我想听下你的意思。
大公子,五公子所言极是,他现在已过及庰之年,想是已能照顾自己,现下还是苏城的生意重要,过些时日,大公子就要结亲,府里大小事宜,交由老夫人怕是身单力薄,当此之时,老朽怎能贪图享乐,只身退却呢?大公子,若是您嫌弃老朽碍手碍脚,自是可以把老朽留在京里吃闲饭,若然还赏识老朽,就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慕容珏竟给生生堵住了嘴,看着慕容虬年迈的样子,想着他把最青春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慕容府,终身未娶,又怎好拂了他的心意。只得作罢,微叹着除了门。
站在慕容府偌大的荷花池边,慕容珏的心思是冷静的,有些事情意欲破土而出,有些事情却仍旧埋的很深:小乘佛教?果然有些意思。
慕容珏走向府里最大的佛堂,是娘亲的生前的佛堂,五岁那年,娘亲的遗体就安放在佛堂内,他见过一次。
佛堂很安静,没有前尘的香火来滋补佛像金身,却依旧看的出观音象安乐自得的样子。一个个的蒲团平展地铺就在地上,看来也是日日有人打扫,才保持了原貌。慕容珏继续往里走,推开一扇小门,是原先母亲礼佛的内间,做休息时用的,宽敞的卧榻并未显得陈旧,卧榻的的背靠有些日久积得的痕迹,慕容珏小心的触上去,仿佛可以摸到母亲温暖的体温和笑容。忽然,们及一处突起,轻轻一按,背靠竟裂出一道缝,打开,竟可以看见一块巴掌大的空间,里面是一尊小小的佛像,穿着金色的袈裟,露出半个臂膀,脑袋上并没有点香,这样的佛像,慕容珏还是第一次见,突然,脑袋像是被雷触动了某根神经,关上背靠,扎猛着跑向竹林。
竹楼子在渐黑的夜空下显得更加安静。慕容珏急急推开门,冲进内间,看到慕容老爷站在那里,只是一愣,并未多想,直到看见母亲的床榻边的门楣后有着一处小型的佛龛,那里供奉着一个身穿袈裟,露出半个臂膀的和尚,心竟如同跌入了冰谷,冷到了骨子里。
慌慌张张的作甚?慕容老爷拧着眉,看着大儿子气喘吁吁,也不解释。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慕容珏不答反问。
慕容老爷微叹一声:思念你母亲,睡不着,就过来了。
看来,爹爹是经常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爹爹如此善待母亲,可真的了解她?慕容珏突然质疑。
你想说什么?慕容老爷震怒,好似自己的心情被人怀疑了一样。
爹爹怕是不了解吧,即便了解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比如有些人,你就无法忤逆。
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爹爹,奶奶不回府是因为母亲吧。
慕容老爷大惊。
奶奶定是很讨厌母亲,才会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抱走了我,硬是让母亲饱尝思子之苦。想来,母亲刚进府的时候,日子定然也不好过,不然,爹爹何苦费心为母亲造一处竹楼子,好与奶奶避开。
混账,你说这些干什么,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
爹爹,告诉我,你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十三岁那年,爹爹修书回苏城到底是为了何事?还有,母亲是怎么死的。思乡成疾,还是思子成疾?爹爹,母亲到底有什么秘密?
慕容珏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顾虑,太多的不知道和想要知道。只是,没人告诉他,没人知会他,却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他,他讨厌这种无力感。
爹爹,难道你还察觉不到有人在憎恨着慕容府,恨不得我们所有人去陪葬么?那些你认为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奉上性命,值不值得整个慕容府为之去死!
慕容老爷面色悲苦,只是闭着眼,后来,才叹了口气息,转身出门:别待太晚,会扰了你母亲的清净。言罢,就离开了。
慕容珏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回到房里,慕容珏便察觉有异:谁?
公子,是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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