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少华迈着敏捷的脚步,在茂密的树林里急速向前跑动,不远的地方,呼喊声越来越近,中间夹杂着向少龙与向少云剧烈的的喘息,待得近了,向少华已经看到大哥和二哥焦急的脸庞,他们紧皱的眉宇间,汗水不停的滴落,此时的向少华被深深的感动了。
往日,虽然兄弟间经常发生摩擦,可是,那种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从来不曾淡化,即便偶尔拳脚相向,也是因为生活在弹丸之地的小山村,年轻人相互间发泄的一种方式。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向少华粘在大哥和二哥的身后,就像一个跟屁虫似的,随着他们翻山越岭打野猪,挖陷阱抓野狼,在山涧的湖水中嬉戏,与邻村的娃子干仗,方圆十里的大山,布满了他们的足迹,这些事情犹如发生在昨天,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眼角儿不禁有些湿湿的,向少华暗暗发誓,这次出去,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混个风生水起,不为别的,只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兄弟间的手足情深,还有那可爱的小妹,他们是向少华生命里的全部。
“三儿,怎么回事,你这身上。。。。。。他妈的。。。谁干的。。。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毛。。。呀。。。你碰上老虎了?”走近了的两兄弟围在向少华的身边,紧拉着他的胳膊,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向少华的身体,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大哥,二哥我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只是摔了一跤,已经恢复过来了,如果你们不信,我给你们打两拳看看。”说着,轻轻挣脱开向少龙的双手,紧握双拳,格斗式站立,快速挥拳,连环的踢腿动作一式接一式,”
向少龙两兄弟在旁边看着不住的点头,三弟耍的这套拳法颇有一丝大家风范,一拳一脚虎虎生风,速度够快,力度到位,辗转腾挪间透着杀机,就算几十岁的老拳师打出的拳也不过如此。
向少华脚尖儿轻点地,一个漂亮的侧摔,眨眼间又弹跳而起,以一个卖萌的动作收招,咧着嘴冲着向少龙傻笑,此时此刻,向少华的形象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儿完整的地方,灰头土脸的样子惹得两兄弟忍俊不止。
向少云走上前来,拍了拍向少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三儿,好样的,你这几年进步可真大呀,我估摸着,再过个三五年,只要你勤用功,肯定能追上二哥,不过,你这什么时候理的光头呀”
向少华翻了一下白眼,心头一紧,瞅了一眼大哥,一抱拳:“二哥过谦了,你的功夫我是望尘莫及呀,连二嫂都说你厉害,我哪能比的上。”
向少云听了此话,也忘了要问什么,大嘴都咧到耳根上去了,得意的说“那是,怎么说我也是咱爸的嫡传二弟子。不过,你二嫂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向少华挠挠头,眨巴一下眼睛,打起马虎眼来“怎么,你不知道,就上回,我在你家睡觉的时候,半夜醒来,听见嫂子在隔壁说来着。。。啊。啊。。云。。。。你真厉害。。。真棒。。”说完这话,不等向少云反应过来,撒开双腿向山下跑去。
向少云认真的听弟弟瞎掰,微一愣神,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你个臭小子,听我的墙根,看我不揍你”紧跟着朝向少华追去。剩下向少龙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不急不慢的跟在后头,随着兄弟三人的离去,山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微风吹过,残留的灰烬一点点的被刮到远处。。。。。。
农家小院里,非常热闹,知道老向家的三小子要出远门,上了年岁的叔叔大爷,婶子大妈都过来打个照面,看望一下,而向明堂热情的一一招待,向真真在旁边端茶倒水,偶尔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
刚送走一批人,此时,隔壁的刘大妈揽着王婶儿的肩膀和杨大爷一边唠嗑,一边笑眯眯的瞅着向真真,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不住的点头。
向真真毕竟是个大姑娘,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忍不住的问:“刘大妈,您瞅什么呢?”
“真真呀,今年多大了,有婆家了没有呀?”刘大妈倒是直性子,说话心直口快,一句话问的向真真只觉得脸颊发烫,低着头,不再言语。旁边的王婶儿也是蛮有兴致的盯着向真真,有一种婆婆看儿媳妇的态势。
向明堂说话了:“老嫂子,真真还小,才十五岁,等过两年再说吧。”他们夫妻俩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怎么舍得孩子这么早就嫁人呢。
“哎呀,不小了,我像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大哥了,那会儿,我们家大儿子都一岁了。大兄弟,你看我们家老二宗全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性格也好,真真嫁到我们家来,绝不会亏待她的,你回头跟真真她妈商量一下,咱们就把这事定了吧”
向明堂倒没说什么,露出沉吟之色,旁边的的王婶儿按捺不住了,挣脱刘大妈的胳膊,嚷着那破锣嗓子大声说“老向大哥呀,真真这孩子打小我就喜欢,你看我们家大宝,和真真从小玩儿到大,年龄相当,那才是两小无猜,要不,你考虑一下我们家大宝。”
刘大妈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本来这事儿费点儿心没准儿能成,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老王家的插上一脚,那怎么行。“得了吧,别提你那宝贝儿子了,谁不知道你家大宝从小就偷鸡摸狗,三天两头打架,真真嫁过去,能有好?还是我们家宗全老实,嫁到我们家来,决不让真真受半点儿委屈。”
“老嫂子,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男孩子嘛,他从小就得淘,他不淘不成人,你说你们家宗全老实,我看,那是傻,整个儿缺根筋。”
得,两位老姐妹干起来了。
向明堂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说话,杨大爷津津有味儿的喝着茶,看着两个老娘们儿吵架。向真真哪见过这种阵势,偷偷看了一眼父亲,捂着小脸扭身跑了出去。
李兰正在做饭,看见向真真从屋里跑出来,正要把她叫住,只听得屋后传来声音“真真,干嘛去?”
向真真停住脚步,回首望去,看到了向少华衣衫褴褛的站在墙角儿,乌黑的头发变成了秃瓢儿,正对着她笑,二哥向少云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大哥向少龙正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回忆起起刚才的一幕,又想到三哥马上就要离开家了,向真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向少华最见不得小妹哭,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捧着向真真的小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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