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映天一副“师弟不乖”的表情:“没办法啊,我那口子还等药治病,谁让师弟你这么淘气,至今不肯说出师父藏身的地方。”
“师姐你就别费劲了,死掉的树终究是活不了。我早就说过,师父不是不愿意,而是根本毫无办法,你又何必再为难师父。”
“那我也要听她亲口说不行!就这样躲着不见,算什么师父!”红映天眼中隐有怒意,长剑铮然作响。
面对红映天的纠缠,简珏也颇觉头疼。自从十年前红映天一怒一下削了陈淞的子孙根,她便开始后悔,缠着容沫调配可以令陈淞恢复如常的药。然而这种事根本是痴人说梦,容沫被缠不过,连见也不敢见这个已经为执念累昏头脑的徒弟。红映天找不着容沫,便整日追着他的行踪,认定他必然知道容沫下落。
简珏夹在师徒二人之间,比不得对待常人,十分为难。那日在王府扮作红映天便是被逼得没办法,打算甩一堆尾巴给她,一举两得,却没想到留下祸患,令彭妖妖身受重伤。
“师弟,你不要以为我是一味胡搅蛮缠,我拜入师门比你早了十年,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师父手里有一株千年凤还木,可以化腐生肌,她曾经答应要在百年后将这凤还木传给我,这些年我追着师父不放,求得就是它。”
“原来师姐是为这个。”简珏垂下头,藏于袖间的手紧了又紧,猎猎衣袂迎风,勾勒出一个瘦削颀长身形,不羁而落寞。片刻之后,他抬头迎视着红映天,神色决然:“如果只是为千年凤还木,那师姐可以就此罢手,因为那凤还木已不在师父手里。”
红映天惊愕地张了张口,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直到车轮碾过一块石头带动车身猛地一个颠簸,才乍然惊醒似的仰天大笑,声裂如帛:“我真傻,为什么早没想到,原来竟是如此!”一身红色长衣跟着这番长笑剧烈摆动,荡出血色魅影。她面上淌下两行泪,直挂到颌下,显得无比凄凉。
笑罢之后,那红衣便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去若谷,路途遥远,即便快马加鞭至少也需十余日,马车不比骑马,行进较慢,算起来没有二十余日很难抵达。有谢逐源的好药养着,彭妖妖腰间伤口愈合很快,人也日渐精神,不过两三日已能坐着随意动作。再过几日,只除了不能跑跳,几乎可以行动自如。
彭妖妖的身体一恢复,谢逐源的日子便有些难过。她时时不离他左右,看着他的目光火辣热情,仿佛随时都能扑上去将他剥个干净,吞抹下肚。谢逐源为了长远之计,不敢再轻易惹火上身,对她的热情假意视而不见,夜里住店也将房门闩牢,不给她半分偷送上床的机会。
不过有简珏在,彭妖妖也的确很难有机会抓住谢逐源做些什么。自从那日红映天闹了一场,简珏似乎忘了和彭妖妖的过节,不再对着她冷嘲热讽,反而态度出奇柔和。
彭妖妖对人向来没什么戒心,简珏态度一改,开始她的确不很习惯,但几日下来,也就受之泰然,觉得他没有往时那么可怖了。渐渐的,她在谢逐源那里受了堵,竟然不自觉开始对着简珏吐苦水。
“我是真不明白,他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最近老是躲着我。”夜凉如水,正是缠绵的好时间,偏偏谢逐源早早上了门睡觉,害在她在门外转悠了许久都没想到主意攻破那扇门,只得在天井里对月长叹。
简珏就站在她身边,对她那点儿摆上明面儿的心思了若指掌,当然更清楚谢逐源躲躲闪闪的缘由,闻言笑道:“就算喜欢你,也未必一定要和你做些什么。”
“他不做什么,又怎么算喜欢我。”彭妖妖满腹委屈,以前他还会与她亲近,现在却根本连亲近的机会也不给,让她不禁怀疑那日是否听错了话。
这等想法,实非普通人可以理解,幸好,简珏并非常人,他眸光星亮,接口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不须客气了。”说着,竟然一弯身,将她抄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简珏你就大胆上吧!!作者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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