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直有些晕沉,彭妖妖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身边一切的感觉都那么真实,看的清清楚楚,却又仿佛身在这情境之外,无论如何也张不开眼睛。
地方仍然是她从小到大居住的木屋,木屋一角似乎还浮动着浴桶里散发的热气。
这热气是那么温暖,让她周身都有沐在骄阳之下的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无比舒泰。
这究竟是怎么了?混混沌沌的意识根本无法辨识,周身所有感觉都在放大,哪怕一个呼吸,一个轻微的碰触都那么明显,远远超过意识的辨识力,是做梦吧?
她想要张口,却发现唇间逸出的声音十分微弱,宛如晨间乍醒抻着身子时那一声满足的浅吟,那么的娇软无力。
隐隐有一个人影在摇曳的烛火中慢慢靠拢,影住了她缥缈的视线。
极缓慢的,那人影越发清晰,渐渐勾勒出一个熟悉的面容——面庞俊逸温润,眸光清亮似水,鼻梁高挺——不正是谢逐源么!
他双唇微张,吐出淡淡的水润气息,悠悠然飘进鼻端,竟然十分好闻。
怎么这样一个人会入她梦来?她心里有些恐慌,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她需要的或者是想见的也不该是他啊!
等等,他要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脱她衣服!她强力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闪,但过于虚软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她惶急得差点哭出来,与其说害怕被人窥见自己的身体,更不如说害怕窥见她身体之人的处境。
也许是察觉到她反抗地意图,谢逐源随手在她眼前抚过,她便重又陷入一片混沌当中……
好累呀!好像在山上跑了一天一夜似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彭妖妖听着屋外唧唧啾啾的鸟叫声,知道天已经亮了,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疲涩的双眼,她把身子往温暖的被子里又缩了缩,只想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下去。
等等!被子?她猛然打个激灵,先前那似幻似真的场景马上跳出来,一幕一幕,脸颊烧起滚烫的火焰。一下子张开眼,所有幻像顿时消散。
腾得坐起身,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睡了多年的小床上,身上衣服整整齐齐,盖着的也是惯用棉被,什么谢逐源,什么脱衣服,统统碎得了无痕迹。
究竟怎么回事,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由用力拍拍脑袋,想要记起些什么。
“彭小弟,睡的不好吗?”一道沉沉的男声在她身旁响起,惊的她赶紧抬头去瞧,是一张带着些尚未消散睡意的俊美面孔。
使劲眨眨眼,彭妖妖终于慢慢想起来,眼前人是被她拐来画画的谢逐源。
“我怎么睡着了?”她摸着额头努力回想,“我记得你在洗澡来……然后我给你添热水……再然后……我怎么都记不起来?”
“你滑到了,撞到头,你看这里是否还痛?”谢逐源轻轻点着她一侧后脑。
彭妖妖自己摸摸,也没察觉什么异样,愣愣摇头:“不疼啊,只是觉得头晕脑胀,身上特别累,那我是晕倒了?”她对于自己竟然晕倒这种事仍然不敢认同。
谢逐源目光清澈,诚恳点头:“所以我把你放到床上休息,谁知你便一夜未醒。”
好吧,晕倒就晕倒......反正除了全身上下不舒服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彭妖妖就不愿再费脑子,垂着头随口问:“喔,谢谢,你昨天在哪儿睡的?”
谢逐源往木桌一指,口气里到不见什么抱怨,老实回答:“彭小弟没有给我安排休息之处,我便在那里坐了一夜,正好看你是否有何不妥。”
“哎呀!”彭妖妖大觉可惜,抬起头仔细打量谢逐源的俊脸,“啧啧,没睡好觉,果然看着不大精神。”
“不妨事。”谢逐源到不大在意的样子,“等下我略略洗漱便可无碍。”他见彭妖妖仍是一脸可惜的神情,又补充,“彭小弟不必担心,我往时也常挑灯夜读,些许疲累,还受得住。”
谁担心你受得住受不住,我是担心人没精神画起来怕不够好看而已……彭妖妖在心里暗暗念叨。
哎呦!彭妖妖撩开被子下床,脚一落地就觉得腿根处好疼,忍不住叫出声,这疼的位置也太古怪了吧!
她瞪着眼使劲儿琢磨到底晕倒后会出现过什么状况,让她连腿根之间,特别是私密之处也会这么疼。
谢逐源见她一手捂着腿间发愣,便解释:“你昨天是滑到,所以倒下去时......”
说到这里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脸上显出些可疑的颜色,又犹豫一下才继续道:“腿是半劈开的......所以难免......”
劈腿摔!彭妖妖摇着头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摔的那么惨烈。
然而下一刻,谢逐源忽然红了脸,指着她刚刚掀开的被子,支支吾吾:“彭小弟,你这是……”
彭妖妖闻言回头一瞧,脑袋轰然作响,天啊,竟然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被褥上印着斑斑黑红色的血痕,她慌忙掩上被子,返身回到床上,赶着谢逐源:“你,你先出去,帮我去我爹药橱里找些伤药和布棉来。”
谢逐源没再多问,答应一声便出了门。彭妖妖重又掀开被子,望着诡异的血痕,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她褪下裤子再看,一样满是略微泛黑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边是传说中迟而未至的月信造访?然而也没有更多时间供她考虑,只得按照常识慌忙做了最简单的处理,好在几年前便已有所防备,不料拖延至今才派上用场。
这一番境况虽然出现的颇为突兀,但对于彭妖妖来说也算是件极大的好事。虽然年已十七岁,但她似乎成熟得略晚,月信迟迟不至。
每每问及老爹,他总说她体质特殊,等将来嫁给体质更特殊的相公,便会与常人无异,她也就这样信下来,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状况出现。
又过一刻,谢逐源方拿着布棉和一小瓶伤药返回屋内,彭妖妖接过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腿下受了点儿伤,应该是昨天摔伤的。”
“不妨事便好。”谢逐源随口应道,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彭妖妖也就乐得他相信,转而去忙正经事。
正晌午十分,天气大晴,无一丝寒风,门窗掩实,屋内炉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彭妖妖在桌子上摊开所有画具,忍住心里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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