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府。
丝竹管弦之声,一殇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今夜,尉迟大人宴请殷王,只见前厅灯火通明,管弦之声远远的传来,仆人如鱼贯出,好不热闹。
花煞轻倚在栏杆上,手持酒杯,独自一人自饮自酌。红纱随风飘荡,说不出的风情与寂寞。
款款走来了四五位轻纱美人,各有风情。但跟花煞一比却明显被比下去了。
所以,她们一向不喜欢花煞,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当别的女人的陪衬。
为首的是一袭青裳的琴姬,她与花煞的过节最深,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打击报复的好机会。
她围着花煞转了一圈,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着眉道:“听说昨夜你回来之后勾引了主上,但是好像失败了对吗?我实在不懂像你这样的美人,居然也会有男人拒绝,真是匪夷所思阿。”
花煞向来不在乎她的落井下石,她知道琴姬别的本事没有,气死人的功夫却是一绝,所以,花煞并未搭理她,目光却落在了一个白衣少女身上。
这可是个新面孔,少女明眸皓齿,肌肤莹润如玉,出落的清丽动人。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莲花苞,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呢。
琴姬亲热的拉着那白衣少女出来,送到花煞面前,问她:[思思,你看看这位姐姐,她可是我们府里的第一美人,你若比她相比,觉得谁更甚一筹?]
思思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小心看了一眼花煞,眼底闪过几分惊艳,怯弱道:“奴婢哪里比得上小姐美貌,这如何能比得”
琴姬轻笑着捏捏她的脸蛋道:“你虽是主上从青楼买回的小邹儿,但她也不见得比你高贵许多,舞姬与妓女岂不是半斤八两,再说你也不是比不上她,光凭一点,她却是如何也比不上你的”
花煞用力捏住酒杯,瞪着她:“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若是说的不满意,我可绝不饶你”
琴姬也不理她,只是对着思思道:“你知道为什么主上让你前去侍宴而不叫她吗,不为别的,就凭你比她新鲜,光这一点,她就是一万分美也是及不上你的新鲜……”未等她说完,一杯酒便倾泻而下。
花煞举着空酒杯,恨恨的瞪着她:“你个蠢货,你知道什么”说着便转身离开,朝前厅去了。
四周空气都冻住了,思思大气不敢出,另外几个美人看着琴姬狼狈的模样也是一脸惊愕,花煞做事总是这样不留情面。
但琴姬却是反常的没有气得大叫,看着她往前厅冲去的背影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前厅位于高位的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四五,身着滚金黑袍,面目俊朗,浑身透着一股贵气,但眉目之间却有些与他年纪不大相称的阴晦。
此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尉迟拓。
在他下手边的则是今日尉迟府的贵客,当今太子的岳父大人,凭着军功被册封的殷王。
殷王多年不再带兵打仗,身体已微微发福,但从他的精神头仍可看出他当年的英勇。
现如今,太子与三殿下的争斗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此时,尉迟拓宴请殷王,无疑是向群臣传递了一个信息,—尉迟拓已成为太子殿下的拥护者。
这当然是殷王最乐意听到的消息,所以,今日便欣然前来赴宴。
宴会进行到高潮,尉迟拓向殷王举杯:“今日特意为殷王准备了一份薄礼,敬请笑纳”说着,拍拍手。
一扇江南美人屏风抬上,丝竹声顿时变得低糜婉转起来,厅内不知燃起了什么异香,只是叫人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想沉醉在这异香中不要清醒过来。
一个女人在屏风后翩翩起舞,俯身,旋转,勾腿,每一个动作在琉璃灯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婀娜多姿。
虽看不清美人的样子,但光凭那个身段,殷王也确信屏风后面是一个勾人心魄的美狐狸。
美人轻解罗裳,带过裙摆飘飘,一件红裳被美人从屏风后面抛了出来,不正不偏正好落在殷王的头上。
拿下一看竟然是女子贴身的红肚兜,他浑身一热。闻着这肚兜上淡淡的女子体香,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你!”
猝然起身,抱起美人落座,花煞柔弱无骨般的靠在殷王怀里,吃吃的笑着:“殷王还记得我?”
他放声大笑“怎么会不记得,昨晚可是你这个女人把本王灌醉了,想我殷王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居然被个女人给灌醉了”
他放声大笑,震的花煞耳膜都要破了,若不是为了离开那头狼,她才不愿窝在这个满身酒臭的老男人怀里。
昨夜,殷王与几位朝中大臣在秦淮河聚宴,她的任务就是扮成秦淮河上的舞姬,探听殷王的计划。事成之后当然就得回到尉迟府里继续当舞姬。
但这次,她偏偏不躲起来,她就是要暴露在殷王面前。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疑于自杀,但她花煞已经豁出去了,管他什么尉迟府,管他什么暗人,管他什么殷王,总之这样的日子她已经是受够了。
当然,她花煞可绝不是被琴姬气浑了头,她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nnsp;
0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