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房内,我费力地睁开双眼,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病床前的人影渐渐清晰,我皱眉望过去,是姜芷洁。
“我怎么上医院了?”我撑着病床的两侧坐起,感觉头脑发晕,这该不会是见到帅哥之后的发骚后遗症吧?还有救吗?
姜芷洁正对着化妆镜往她白皙的脸上涂抹着名牌粉底,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医生说你晕倒是因为血糖过低,挂两瓶葡萄糖就没事了,现在先好好躺着吧。我说顾心蕊,你有点骨气好吗?没男人的滋润,也用不着自暴自弃吧?”
谁自暴自弃了?我那是因为考前连续熬夜好几天,又没有好好吃饭才会这样的,不然凭我这种可以连干几天几夜的身体素质哪里需要来医院?
这些年,我几乎就很少生病,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医院这种地方有进无出啊,说不定躺在病床上就会一睡不醒,也说不定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会不小心在我肚子里留把剪刀或者钳子什么的,前景堪忧,所以打死我也不来医院。
小时候发育拔牙,我都在牙齿上绑一根线,然后把线系在网球拍上,拍子向外一挥,牙齿就掉下来了。轻松简洁,最重要的是不用麻醉,完全没有副作用和后遗症。
后来我把这个方法推广到整个小区,居委会还给我颁发了一张“最佳发明奖”的奖状呢,不过小区的便民医院也为此倒闭了,改行卖起了网球拍。原先医院中的医生见到我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我也绑在拍子上,一拍子挥走。
“你是怎么知道我晕倒的?”
“哦……”姜芷洁把粉底收好,又从她新买的手包中抽出一支玫瑰色的唇膏捣鼓了起来,“我看电话接通了,可是你又没反应,担心你手机出事了嘛。你那只手机我看上好久了,可惜是限量版的,被人捡走还不如给我呢,所以我就来了。”
我在她心目中的份量竟然还敌不过一只手机?
当初考上S大的时候,我爸妈兴奋得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整天在我耳边询问我要什么奖励,我脑子一热,就说要不给我买个手机吧。我爸笑得眉眼都弯了,夸我懂事,没直接问他们要现金。
可当我妈看到那手机上面的明码标价,垮着脸对我说:“小蕊,要不我回去还是叫你爸给你现金吧。”
话虽如此,最后这只限量版的手机还是如愿以偿地到了我的手中,可把姜芷洁惹得眼红脑热啊,几乎要把三十六计全用上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将它骗走。
我想如果她纡尊降贵对我使美人计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就范。当时我正值豆蔻年华,气血旺盛,姜芷洁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胚子,我哪经得起她的勾引?
但我觉得我现在的气血更加旺盛,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膀胱都快要爆炸了。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投胎的时候轮回脱轨了,我进的是基因突变组,而姜芷洁却进了美女克隆组?凭什么她拥有36C的傲人双峰,而我却是一块洗衣板上黏了两粒葡萄,还是去皮无籽的那种新疆葡萄干?虽然我长得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但和她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
读大学本科的时候,有一次姜芷洁在阳台上洗头发,她有一头很美的长发,天生的自然卷,亮泽如光。当她终于扶着腰直起身子的时候,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无奈地对我说:“洗了这么久,垂死老娘了!”
我顿时吐血身亡。
我真的也好想体会一下这种快要被垂死的感觉!
晚上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嘟着嘴对她抱怨起这事来,怪她和我爸的基因不好,所以没有好的遗传因子给我,哪知我妈对着电话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女大十八变,现在你不是长成小家碧玉了吗?”
这话还是很中听的,所以我又不怕死地继续问她:“那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始唉声叹气:“小时候我带你去游乐园玩,正巧遇到我以前的大学同学,她看了你好久,我估计她是想找词语夸你呢。”
“真的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这是你女儿啊?长得真是……”
“真是什么?”我扯着宿舍里的电话线,焦急地问出口。
“不知道,她没说完……”我妈的口气有些无奈,“后来她就说她家里的抽水马桶可能堵住了,要赶回家检查一下。”
我…………
其实我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所以当时我听完这番话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吟了两句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看着姜芷洁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我和她从初中时期开始一路走来,经历了一个女生最美好的那段青涩年华。上了大学之后,我学建筑,她学中文,原本怎么样都不会被分在一个寝室的,可是某天当我下课归来的时候,看到她提着箱子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我,笑容灿烂如花,“我特意去申请的,以后我们就又是舍友了。”
毕业之后,我读研,她进了一家公司当文秘,可是我们依旧像上学时候那样,仍然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我常在想,即使没有男朋友,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闺蜜,我还要矫情什么呢?
友情,有时比爱情更可贵,更持久。哦……不对……更长久。
姜芷洁终于摆弄好了她那张明媚的容颜,抬起她的媚眼看了看挂在支架上的点滴,那不经意间的斜眼动作叫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心痒难耐啊。
“嗯……差不多要结束了,好了就别赖在这儿了,这家医院的费用可不便宜呢。”
一句话说出了重点啊!
我立即转身找到了贴在病床上的医院标志——S市第一医院!
这一款的我还真消费不起。我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拔出插在我手背上的针筒,抓起床上的衣服就跑进更衣室换了起来。
“顾心蕊,你真不像女人。”姜芷洁撇了撇嘴,她对我这种风风火火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哪里不像女人了?女人有的部位我都有!”我大吼出声,声音穿透更衣室的木门回荡在偌大的病房,形成回音。
我听到她嗤笑了一声,然后悠悠然开口:“你没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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