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的素发,是用的白玉簪子。
生擒敖陵的时候,她眸中只是瞧见师父如仙人般从天而降的神彩,却忘了师父是因为她的受伤,才跳进去了囚龙水井里头,师父啊师父,还是殇若没有看清楚呢。
她以为她是旁观者清,而师父是身在情爱里面看不透,却原来,真正的旁观者是师父,而她自己却没有将一切看之通透明晰。
那纵身跌下九重天的那一幕,泛在了师父的瞳孔里,是覆了一层的冰霜,呵,是她没有明白那冰霜眸子里是因何而如此,看到跳入残锋剑,师父心上,只怕是心生疼意吧。
如此说来的话,那么师父将她与若灵能够辩认得去,她也有点明了了,若有一人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断断不会认错的。
心若牵念一个人的话,无论旁的人如何与其相似,都无法将之替代了去。师父竟是如此的爱着她呢。殇若的唇边缓缓绽开了一抹轻柔的笑意,她突然发现,即使在寒冬之际,也如此的温暖如春。
曾几何时,她还有暗自感叹,师父对白如玉的情谊实在是太深,深得连旁的人,都无法将之撼动了去。却原来,放在师父胸怀里的那一抹女子像,是她的,殇若的面。
呵呵,师父,喜爱的人,却是她呢。
即墨予漓,不是师父,她不是徒弟,只有殇若与即墨予漓。殇若的内心深处上那层淡淡的雾气,渐渐地褪了开去,只留了浅明的心意。
她心口上的伤口渐渐地愈合开来,比之前的伤口愈合还要快速得多。如果师父今天没有说那句,她以为师父在意白如玉的话,那么,只怕她到现在还没有明了,原来,师父最为喜欢的人,是她。
殇若的脸上染上两团淡红的晕染,像极了天边那坨被霞光浸过的那片云彩,光彩夺目,万丈红尘绝寰。
她拐回了屋内,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师父,那如谪仙般的男子,却只将情爱埋藏心底,从来不会宣泄出口,若不是她听到师父的那句话,只怕是,就连她,也还被瞒在鼓里。
师父不对她言明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她生生忘却她的情意,若灵的事情,师父都能成全,为何单单遇上她就不能了呢?
她盯着床头上那纯白的薄纱,这一层,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