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者,大义也。如今被困实在叫百思不得其解。”昭娖在一旁接下张良的话道。这个任侠也认的她。之前几次和昭娖比试过弓箭和剑术。昭娖的底子打的不错,亏了项籍往日在会稽对她毫不留情的操练。
这个时代留着鲜明的尚武风,身为男子若是长得不够威武,那么就只能从武艺上来提升了。
“先生这话说的极是。”任侠头稍稍转向昭娖,感触道。只是他这声先生不知道到底是在叫张良还是昭娖,或者两个人都是。
“哎,想十年前,我等好男儿哪个不是六国贵族争相以礼相请?现在………”谈起现在,他愤愤的扬起手冲着自己的膝盖就是一捶。
“先生,先生,有一位士子前来拜访。”越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呀,先生有贵客……”游侠对这位来的不是时候感到惊讶,嘴都微微张开。他赶紧起身要从身下的茵席起来。
“不碍事,请随我来。”昭娖见他急着起身出去,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出去才不会和后来的客人碰面。她立即起身道,“这次请君再与我比试一场如何?”
上次她与这个游侠比剑,前半场她一直处在压制对方的有力境地,到了最后却是因为对方的最后突然爆发而败掉。
“好!”游侠一听到动武特别开心,嘴角都要咧到嘴角。昭娖带着他径自绕开访客避过的道路朝后院而去。
秦法规定百姓不可私藏兵器,剑不准民间私自铸造,但是没有秦法规定民众不能砍木头珠子吧?昭娖所用的就是用木头所削制而成的木剑。木剑削制的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
昭娖把人引到后院,吩咐吴丫给客人到杯水来。她自己先到房间里换一套方便行动的衣物。
吴丫今年也到了十三岁豆蔻年华,昭娖平日里待她不错,不虐待她肉食什么的也不拘着。所以是十三岁的少女着一身薄薄的葛麻捧着水壶身姿聘婷走来的时候,这个大老爷们不禁看呆了眼。等到少女把水壶奉上,游侠怔怔伸出手去接水壶,但那手并不仅仅去接水壶。那只布满沟壑的粗粝的大手顺着水壶的弧度一下子覆在少女的手上。
吴丫当即差点吓得尖叫起来。掌心十分粗糙的触感吓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滚。
昭娖整理着绑好袖子的缚膊走出来,抬头看到的就是吴丫被轻薄却瘪着小嘴一副吓得不敢哭的模样。
昭娖眉头一皱,“贱婢!还呆站在那里作甚!下去!”一声暴喝叫吴丫双膝一软立即就跪了下来。少女脸上原本的红润瞬间褪尽向昭娖膝行几步,立即向昭娖叩首。然后赶紧走了。
等吴丫的身影退出自己的视野范围后,她才转首向游侠笑道,“贱婢无礼,还请多多包涵。”奴婢们如同牛马,别说吴丫只是被轻薄了,就算真的被怎么样,昭娖都不可能因为这事情给她讨个公道。
“无事无事。”游侠笑得有几分憨痴,他朝昭娖摆摆手。转身去拿放置在一旁的木剑。
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招更没有跳来跳去,每一招都是实打实的劈砍。游侠儿常年和人斗殴,还有对付那些官吏。技击相当了得,昭娖一剑挑开劈来的剑锋。刚被挑开风被切开的呼啸声立即冲着头顶而来。
没有一丝手下留情。
木剑砍开风的声响一丝一丝无比清晰的在耳畔回响。心中隐隐的一直不怎么见踪影的戾气钻了出来。
昭娖没有躲开直直劈来的那一刀。而是手中木刀方向突然换了个方向,径直对砍过去。
“啪——!”
虎口被震得发麻,脚下猛地一踏刀锋猛然一转,“喝————!”
后院传来沉重的击打声响。越夫侯在那里听到隐隐传来的劈打声,心思都被那些劈打声给勾去了。垂着的脑袋也偷偷的朝声源瞥去。
室内张良和前来拜访的士人已经谈话完毕。
“如此便是恭待张子前来了。”士人笑着说完这句便起身告辞。
张良起身送客人出门,木门拉开的声响把越夫飘过去的神智一下子拉回来。他瞅到士人常穿青色深衣的下摆。他没忘记作为一个奴隶该有的样子,立即俯下*身将额头贴在了自己压在地面的手背上。
士人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在一个少年奴隶身上。
张良送走客人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后院传来的抨击声一下比一下激烈。他的脚步朝廊下的阶梯行去。
昭娖膝盖猛地一弯,身子一矮躲过劈砍过来的木剑。手中的剑径自劈砍向对方腹部。
一记闷哼。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进眼睛里。灼痛感袭来,但昭仍然睁着眼不肯给自己半点忪懈。
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颇为痛苦扭曲起来的一张脸。
“啪嗒”木头敲在她的背脊上然后滚在地上。她的嘴微微张开,瞅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痛苦的弯下腰去捂住自己的腹部。
见到一个大男人弯下腰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昭娖顾不得欣喜,直接丢下手里的木剑赶紧去扶人。她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要是人被她打出个好歹来那真的太无语了。
昭娖一边扶他起身,把他的一条手臂给扛到自己肩上。打算把他给扛到一旁的木廊上去。身上突然被压上许多的重量昭娖脚下稳了稳。就把人半扶半拖到光洁的木道上。还没把肩膀上的手臂给放下来。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我来。”身后的青年说罢,已经动手把昭娖肩膀上的手臂给撂下来。“去更衣吧。”张良眼睛瞟了一下她又回过眼去,说道。
昭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细麻短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夏日衣料轻薄,被汗水这么一泡贴在肌肤上有些露形了。昭娖赶紧用手拢了短衣的领口赶紧朝着自己房间一路奔去了。
脱掉湿透了的衣服泡在温水里。吴丫捧来干净的亵衣和中衣放在木桶旁。捡起放置在一旁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的衣物。
“今天怨我吗?”昭娖头靠在木桶边上听见身边收拾的窸窣声开口问道。
“不敢!奴怎么会!”吴丫赶紧道,“少主也是为了奴好。奴怎么能不知好歹。”跪在木桶旁语气急切。的确她这种身份就算被人强要了去,她也只能含泪受了。
“你和越夫一直都这样在我身边,实在也不是个办法。”浴桶里兰草香气一直在周身缭绕。昭娖翻过身,一双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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