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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与子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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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刺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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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娖趴在竹席了挨了十下鞭笞,在这个时代少主挨家臣的打实在是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对于有辅佐年少主公的家臣来言,若是少主行为不当是可以代替其父行惩罚之事。

    陈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十下鞭笞每下都是叫昭娖倒吸一口气。

    等到打完,昭娖强撑着自己走回寝室。鱼帮忙脱下外衣才发现中衣上都有血渗出。鱼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是打来了水拿来药膏给昭娖处理伤口。

    血将中衣的布料和皮肤粘连在一起。最后还是用剪刀从中剪开,即使是如此,还是疼的让昭娖趴在那里眼泪直掉。

    “少主可知错在何处?其一,明知其人不可信却仍信之。其二,不察此人居心叵测,仍独自前往。二错各五鞭笞,望少主日后铭记。”

    昭娖疼的眼泪停不住往下掉,鱼看着也是心疼。

    “先生也是,怎下如此重的手。毕竟……”后半句她没有说下去,不过昭娖也能猜到,不过是她是女子而非真男人,就算做错了事情只不能真的用对待男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鱼上药的力度很轻,但是昭娖还是忍不住吸冷气。

    最后昭娖咬住中衣的袖子,免得自己再发出让她恼怒的声音。

    挨了这么一场大,昭娖在榻上好几天。在她趴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陈缺并不限制她见客。于是项籍倒也能进了她的寝室内见她。当然之前是让人通报,然后她起身着装跪坐在坐席上,而不是趴在榻上。

    几天不见,项籍的身高拔得飞快。昭娖跪坐在席上都觉得自己像是对着个巨人似的错觉。

    “听闻汝病了?”项籍跪坐在昭娖对面的坐席上,问道。他已经十四岁,唇上都生了一层毛茸茸的汗毛。身上少年之气甚为浓厚,相比之下,昭娖初见他的时候的那种稚气已经荡然无存了。

    “被假父鞭笞了。”昭娖也懒得和项籍扯谎,直接说了自己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出门的原因。

    “假父?”项籍眉头有些皱起,话语里有些意外。

    “怎么?”昭娖见他那表情,出言问道。

    眼下三从六德连个影子都没有,楚国本身风气就是从风气开放到中原礼节的影响,渐渐有些贞节的影子。但是这个只是对于贵族来言。而且守贞也不过是自发的行为,更不会强制。昭娖的父亲去世了,郑氏守贞也好不守贞也好,完全就是她自由。无人对着她说三道四。

    “无事”项籍从刚才的那点小惊讶里出来,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吾此次是来告诉汝一事。”

    说着项籍的脸上露出隐隐约约的笑意。

    昭娖不知什么事让他如此高兴,不禁脸上露出疑惑来。

    “秦王于博浪沙遇刺,现下颁诏书于天下大索刺客。”一开口就是地道的郢城话。

    虽然秦统一六国,但是这些骄傲已经入了骨子的楚国贵族来说,即使重器被毁,故土被设三郡也不代表着他们真的心甘情愿做秦的臣民。

    “那贴出来的诏书上说,刺客有两名,一个已经枭首,另一个逃走下落不明。不过听闻那名逃脱的刺客乃是一名着男装的女子。”

    哈???

    原本听得入了迷的昭娖顿时两只眼睛瞪的灯笼大。面上表情颇有些精彩。

    哪家的妹子竟然这么凶猛!

    脑中思绪转了又转,昭娖将脑子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脚全踢出,缓缓开口道“怕是有误吧,妇人会有此胆量和手段?”始皇出巡车马浩浩荡荡光是那些黑压压的黑甲虎贲军足够让很多刺客吓破胆。

    不过这时代的女人普遍比较彪悍,说不定还真的有那么一个彪悍的妹子。

    “谁知呢,不过此次排查的也是身量并不是高大的丈夫。”楚地风俗彪悍,越地更是如此。但是楚女和越女再怎么彪悍大胆一般也只体现在把男人当野菜挑来挑去,或者敢于一把菜刀追打自家男人上头。至于敢刺杀始皇,那些官吏们也认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了。

    “这段时间,甲士会在郡,县,乡里全力搜捕刺客,汝正好在这段时日里养伤,不必出门被那些爪牙之士弄得心绪不佳。”

    年十四的少年跪坐着都要比她高出一个头,项籍唇角翘起“不过,那秦王若是真是命丧于刺客之手,未免……”话没有说完。

    这时候想要秦始皇死的绝不是一个两个,先不说昭娖知道的那个不知道是妹子还是汉子的刺客。六国旧贵族想让秦始皇死掉的就绝对不止昭娖所听闻的两个刺客。如今这项籍倒是有些不太怎么想让秦始皇驾崩的意思?

    她想起面前这位未来的西楚霸王以后要做的事情顿时有些好笑。

    “难不成汝还不欲秦王死?”昭娖脸上似笑非笑,就是他把最后的那些秦公室给赶尽杀绝的吧?这样的想法还真的不像是他。

    “当然欲秦王死,不过吾欲上战场亲自取其首。取其而代之。”项籍面上的傲色毫不加掩饰。既然想要他死,何必用刀斧手取其性命?上战场打败他,然后取下其首级。这样的话听上去颇为狂妄。

    “取秦王首级汝怕是不能了,不过取而代之项羽汝却可做到。”昭娖沉默小会后这样说道。

    将来项籍真的在巨鹿创造了“破釜沉舟”,一路冲进函谷关等待他的也是刘邦冷冰冰的大门。

    想到这里,昭娖看向项籍的眼神不免带了几分真诚的同情。

    鱼在此时掐着点送水进来。面对还是个少年的项籍鱼连头都不敢抬。不仅仅是他原本楚国贵族的身份,更重要的这个少年的面相和差点要了她命的项梁长得有几分相似。

    将温水奉上后,鱼立刻就退了出去。

    昭娖望着那边被拉上的门,目光定了那么一下然后才回过头看项籍。

    又是零零碎碎的说了些话,项籍起身告辞而去。

    客人走后鱼进来收拾用过的东西。昭娖背后上伤尚未完全愈合,长时间跪坐也使得双腿有些麻木。她不得不扶着手边的东西,使得压在两腿上的重量可以分散一些出去。

    扶着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两年前曾经遇到的那个青衣少年,她这人记忆不差,留下印象的人一般不会忘掉。

    那样的姿容被当做女子倒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那嗔怒间那少年容貌上的怒容还真的有几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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